納蘭維美健步回到屋內,看了看獨自呆坐在屋內的趙姨娘,忙走過去坐到她身旁,略帶迫切試探問道:“娘,孩兒聽說太君獨自宴請香瑟瑟,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姨娘目無焦距盯著前方冷聲低念,回想剛才香瑟瑟離開的時候往自己身上陰冷一瞥,她的呼吸就難以順暢。
世子爺得知順安公主有意於納蘭褚旭,而且老王爺也有這個心思,便馬上來了想法趁機除去香瑟瑟。
所以讓她裝病命香瑟瑟來侍藥,再設計給她安一個罪名。
沒想著那個女人如此張狂,直接拒絕了。
好吧,那也給世子爺逮到機會發難,正好燒起了太君心底的火把她給休了。
但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狂妄至極,竟敢當著太君的臉把休書撕了。
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被人下了臉的太君沒有躁怒還特意宴請她!
事實上,昨晚人人都在各自的屋內揣度著第二天會以什麼方式公布香瑟瑟身亡的消息,或者是池塘浮屍,或者是不小心墜井,暴病而亡。
但完全沒想到等來的是太君宴請的消息,這著實太不可思議了。
沉默了會,趙姨娘迷惑問道:“這三皇子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護著那香瑟瑟?”
納蘭維美無奈歎息一聲,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茶,若有意味說道:“這三皇子自然是想將她收為己用的。但是,這個女人太野了,若真的被她迷了三皇子,對我們很不利。所以,這女人非死不可。你放心,百花宴上有她好看的。”
“上官家那邊……”趙姨娘意味深遠低念了聲。
納蘭維美詭秘笑道:“放心,沒有人想到會是我動的手腳。”
得知世子爺有意撮合納蘭北峰和上官佩爾,這樣一來,盡管世子爺不喜納蘭北峰,納蘭北峰也穩坐嫡長孫的位置了。
他納蘭維美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當然是暗地動了手腳,順便嫁禍給納蘭褚旭。
提起納蘭褚旭,他心裏更是一把怒火,上次被納蘭褚旭恐嚇,還真以為他要殺自己,驚懼之下逃到了三皇子的府邸一連躲了七天。
沒想到這納蘭褚旭恐嚇過後竟然沒了後續,害他被三皇子的小嘍囉恥笑。
納蘭維美輕劃杯蓋,側頭看向趙姨娘,若有意味低念:“娘,三皇子已經在百花宴上給納蘭褚旭不下天羅地網。這一次,他怕死是要見閻王了。你,不心疼嗎?”
他雖然知道這娘親向來偏愛自己,但是,有數不清的夜晚,他也曾看見這娘親手拿著納蘭褚旭兒時的衣服默默垂淚。他最怕這種小婦人嘴上惡毒,心又忽然軟化成豆腐。
趙姨娘輕歎一聲,慢步走到窗前,看向沒有雲絲的藍天,喃喃道:“打他生下來的那一刻我就虧欠於他,兒時他賴著那個女人對我不屑一顧。學成歸來後,他更恨我入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假惺惺的念那點母子情呢?就讓我再虧欠他多些,或許,下輩子他還投胎做我兒子,那時候,我絕對不會將他讓給其他人。”
說著,她回過身來看向納蘭維美鄭重說道:“所以,你必須爭氣,出人頭地,讓我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然。”納蘭維美莞爾笑道。
絮芳閣
“本宮第一眼瞧見她,就覺得她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聽完采信的彙報後,正在逗鳥的穹戈夫人莞爾低笑念道,仿佛在為自己的慧眼自豪,給籠中的鳥多些飼料,沈銳的眸底歡喜漸濃。
她下令讓府中的女眷為難香瑟瑟,也不過是再試探一個香瑟瑟的能耐,又或者香瑟瑟就此離開旭王府,也是她樂意看到的。
沒想到這個小女子竟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不僅收服了那個自以為是的老妖婦,還不費力氣解除了四麵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