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下了秋千架走去,靈隱跟上去提醒:“世子爺來過了。剛才聽那侍女的語氣,太君似乎很不高興。”
“嗯。”香瑟瑟淡然應了聲,旭王府的三部曲,她早已習慣了。
到了緣境,陣勢挺大的,太君坐在門前的座椅上,世子爺和雲婆站在左右,還有一眾的家奴丫鬟嚴陣以待。
香瑟瑟慢走到前來,心想恐怕這旭王府上下,還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像她一樣一而再再而三享受這種狗血的場麵。
太君二話不說直接扔出一份書信來,書信恰好飄到香瑟瑟的腳側,跟在後邊的靈隱低眸便看到休書二字。
太君盯著神色恬然的香瑟瑟,冷聲喝道:“不盡妻子本分,不伺翁姑,還敢將丈夫的父親拒之門外,你不配為人妻。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我們旭王府的人,即刻收拾東西離開。”
靈隱指尖盎然欲動,剛才世子爺怒色衝衝來到凝暉堂的時候,她刻意將矛頭轉到香瑟瑟身上,反正是她本人下的命令,沒想到太君竟然這麼快就迎來了休書。
一種丫鬟婆子拽著手中的雞毛撣子等著看好戲,相信這回能動她了。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驚恐或者哀求的模樣,看她似乎有點懶懶的模樣,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嗯,隻要是個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可能馬上反應過來。
香瑟瑟緩慢蹲下來撿起地上的休書,站起來後,看了兩眼“休書”二字,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便直接把手中的書信給撕了。
靈隱頓時訝然吃驚,在場的人亦然。
“你……”太君身子半起。
一邊撕信的香瑟瑟打斷了她來勢洶洶的架勢,輕淡道:“我嫁的人是納蘭褚旭,能給我休書的,隻有他。”
“放肆!”世子爺厲喝一聲,揮手叫喊,“來人,將她拿下!”
候在此處的家奴緊握著手中的木棍,雖然聽到世子爺的吆喝聲,但也不敢即刻衝上去,不約而同下意識往庭門的方向瞧去,生怕突然冒出一個納蘭褚旭來,這可是他們不敢招惹祖宗。
靈隱指尖再次盎然欲動,雙腳卻下意識倒退了半步,仿佛要給意欲衝上來的家奴讓出一條道來。
太君盯著仍舊神色恬然站在原地的香瑟瑟,由於動怒胸口起伏,狠抓著倚把,厲聲喝道:“將她杖打三十,驅逐出府!”
香瑟瑟才剛意欲邁步,背後突然傳來聶雲庭的聲音:“誰敢動她?”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隨後便看見一身紫衣的聶雲庭穩步走來,香瑟瑟眉頭輕皺。
家奴越發緊張握住手中的木棍,呼吸開始紊亂,手心微微發抖。
來的若是納蘭褚旭,他們還可以鬆了一口氣,直接退到一旁看熱鬧就是了。
但此刻來的卻是三皇子,恐怕場麵不但無法控製下來,還會進一步激化,而他們負責動刑的,到時候不僅得罪了三皇子還得罪了納蘭褚旭。
所以,手心裏都嚇出了冷汗。
太君看見突然冒出來的聶雲庭更加心頭不悅,冷聲道:“三皇子,這是我們旭王府的家事,你管不著。”
“家事?”聶雲庭不以為然輕哧一聲,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碎紙屑,再側頭看向香瑟瑟笑道,“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被休了嗎?那麼,她的事情,本皇子可以管。”
太君嘖了嘖舌,這下坐實了這兩人有見不得人的關係,隻是礙於聶雲庭的身份,不好當麵撕破臉皮。
她冷眼盯著地上的碎紙屑,話語略帶幾分客氣但又輕蔑,淡淡道:“休書不是被她撕了嗎?在旭兒還沒補給她一封休書之前,三皇子你還沒有資格插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