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既然是珍藏,那就更加應該見識見識了。”納蘭明珠別有意味低念了句。
眉宇間透露著明顯的戲謔和輕視。因為鄭白,提起月戲班子她就不高興,但為了避嫌,免得其他人察覺到端倪,便主動來雞蛋挑骨頭了。
其他女眷聽了三娘子的話,臉上頓時浮上幾分鄙夷,她們早就知道這些柳巷女子沒個檢點,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狂妄,不僅私養了男寵,還將他帶到旭王府來。
隻是礙於這是王爺請回來的人,她們不敢發作。但知道納蘭明珠向來刻薄,她們也樂意奉陪。
三娘子扭頭往回廊那邊吆喝一聲:“宮鳴,出來了。”
許久,忽地“砰”的一聲,那緊閉的門自個打開,眾人的小心肝不由得顫了顫,刷刷盯著那洞開的房間,好一會兒,白衣翩翩的玉麵才宛若仙人般從屋裏走出來。
剛才還滿臉輕蔑的納蘭明珠頓時眼前一亮,頓是有種不染一塵的白衣似乎為他而生的感覺,隻見他眉色傲然又帶幾分不羈,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謙卑。
且不論他俊美的輪廓,隻是那通身氣質已直教人怦然心動。
納蘭明珠心頭生出相見恨晚的痛,隻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心頭又生出無端的恨,想起自家那窩囊的夫君,當初一見不也是驚若仙人,現在卻是唯唯諾諾窩囊之際,見了就心煩。
她真恨,為什麼這世間但凡有些小樣貌才華的男人,不是早已名草有花,就是淪落為賣笑的伶人。
“先生又見俊朗了。”阿洛小聲嘀咕。
玉麵走出屋簷下,覆手謙謙一拜,勾起一抹爽朗不羈的儒雅笑容,微笑道:“在下宮鳴,有禮了。”
在座女子不由得臉頰泛紅,默默在心裏輕歎:男寵當如此。
白若惜隻是草草一看沒有入眼,腦海裏卻不由自主那日身穿一襲妖豔紅衣的納蘭褚旭從王府走出來的絕美畫麵,心神一晃,竟推到了案前的酒杯。
眾人不約而同被這小騷動吸引了過去,白若惜頓覺尷尬忙抱歉一笑,眾人隻以為她為眼前的美男子失神,但礙於她是太君的客人,隻好在心裏竊笑。
“咳……”納蘭明珠幹咳一聲,讓眾人回過神來,白了白若惜一眼,壓住心中的悸動和怨恨,睨向玉麵,冷聲道,“樂師是吧,你擅長何種樂器?”
玉麵把目光落到她身上,輕輕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淡然笑道:“宮某並不擅長任何一種樂器,更不通音律”
眾人頓時納悶皺起眉頭,納蘭明珠輕蔑側了臉,想必這些沒有骨頭的男人都是徒有其表,她冷嗤戲謔:“本郡主又要長見識了,不通音律,你拿什麼自稱樂師?”
香瑟瑟莞爾淺笑,想著這世間能欺負他玉麵的人,還沒出世,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如此坦白。
“嗯,郡主的確該長些見識了。”玉麵理所當然點點頭說道。
納蘭明珠知他羞辱自己的,惱怒睨向他。
眾人暗暗在心底竊笑,頓時對這個“樂師”多了幾分好奇。
玉麵略帶幾分迷惑和不可思議故作打量了納蘭明珠兩眼,雙手負後滿目訝然道:“宮某早就聽聞明珠郡主是京都第一才女,這樂師必須懂音律的俗見,怎麼會出自郡主您的口中呢?”
“我……”納蘭明珠才剛低念了一個字,玉麵打斷她的話緊接著說:“音由心生,真正打動人心的的音樂必須發自內心,所以,我精通的不是音律,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