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麵慎重點頭。
香瑟瑟環顧了一下廂房,微笑道:“三娘子呢?今天也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她。”
玉麵輕歎一聲,飲盡杯中的酒,側頭看她,略帶幾分納悶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她這些天刻意對我避而不見。”
“你惹惱她呢?”香瑟瑟戲謔問道。
玉麵輕瞪了她一眼,略帶幾分擔憂說道:“三娘子大大咧咧,若真是生氣了定然不會噎在心裏頭。我看她好像有心事,卻又不願與我們說,此事,定不簡單。”
“我去看看她。”香瑟瑟連忙說道。
玉麵輕搖頭,低沉道:“她刻意避開我,自然知道我會跟你提及,你去見她,她也不會坦白相告。她是最仗義的,我就擔心她遇到了什麼難題,怕連累我們,所以刻意躲避。”
香瑟瑟輕歎一聲道:“若是如此,她就不把我們當朋友了。”
玉麵凝視了她許久,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球似的玩意兒出來,遞給她說:“總想著今天會遇上你,便將它帶在身上了。北峰做的,給你的機關鳥。”
“機關鳥?”香瑟瑟拿過圓球左右觀看,雖知其中有奧妙,但怎麼看也不像一隻鳥。
玉麵秘笑道:“你回去認真研究一下吧,那小子還要考驗你呢,怕你責罵他,所以讓我交給你了。”停頓了會,他又是納悶道,“北峰這小子最近也是奇怪,總是笑眯眯的,心不在焉。”
“春心動了。”香瑟瑟戲謔道。
“喔?”玉麵微訝,忙問道,“哪家的姑娘?”
香瑟瑟略帶自豪道:“我家阿洛。”
玉麵端著酒杯,一臉滿意點點頭說:“原是那丫頭,不錯,有你的風範,那小子眼光還是不錯的。”
另一邊,竹林中落葉蕭蕭,白若惜彈奏了一曲,按下琴弦,桃花玉臉縈繞著不滿和著急。
“今天的琴音有些急躁。”淮寅拖著豹紋長袍,腳踏木屐走進亭子來,無拘無束的青絲被林中青絲輕撩,映照穿過繁葉灑落下來的陽光,如同光澤豔美的絲綢。
他看了看她的倩影,輕搖手中的白鶴羽扇,繞到她跟前笑問:“怎麼呢?”
白若惜輕抬眼眸,試探問道:“這穹戈夫人跟三皇子是什麼關係?”
淮寅輕甩長袍坐到她的對麵,青絲秀發如瀑布般落下,輕搖白鶴羽扇,若有意味道:“眾所周知這穹戈夫人是當今陛下的皇姑,當年李貴妃被賜死,殿下險些被貶為庶人,幸得穹戈夫人力保才存活至今。可以說,穹戈夫人是殿下的再生父母。殿下對她十分敬重。”
白若惜聽到此話,心中的緊張感又添了幾分,下意識緊握琴弦,許久,才緊蹙眉心道:“穹戈夫人要在旭王府舉辦一場比試,府中的女眷都可一展所長。我琴藝雖好,但穹戈夫人見識廣泛,怕也入不了她的眼。”
淮寅黯然低笑一聲,好一會兒,從袖中掏出一本琴譜來遞給她說:“這是我剛剛得到的琴譜,或許,對你有幫助。”
白若惜展顏一笑,忙接過琴譜翻看,驚歎道:“這琴譜甚是精妙。”
“嗯,要領悟也並非易事。”淮寅凝視著她嘴角的笑容,深沉道,“看到它的時候,就知道這世上隻有你可以擁有它,它是為你而生。”
白若惜輕抬眼眸嗤笑道:“就你會哄我。”
沉默了一陣子,淮寅若有意味提醒:“下一次,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白若惜笑容微愣,很快會意,指尖輕撥琴弦,陰柔笑道:“我現在才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奧妙。這一次的效果不錯,下一次我會拿捏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