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已經累了,不想再跟他這樣糾纏下去。
但他不僅僅受皇帝重視,而且,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要離開他,必須讓他首先放棄,否則以後會很麻煩。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纏。
今天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所以,她抓住了這個機會。
正如她所料,太君怒了,逼他做選擇。
他,從不會違背太君的意思。
納蘭褚旭盯了她許久,拂袖而起,背過身去,冷冷警告:“你給我記住,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天開始,生是我納蘭褚旭的人,死也是我納蘭褚旭的鬼,想逃,除非我死了。”
香瑟瑟忽而紅了眼圈,扶著床柩緩慢坐起來,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納蘭褚旭若有意味冷聲道:“還有,我納蘭褚旭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了,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任何人……包括白若惜嗎?”香瑟瑟輕聲低喃。
納蘭褚旭回過身來,冷眼看她責問:“你什麼意思?”
香瑟瑟緩慢站起來,對上他縈繞責備的鋒芒,若有意味說道:“她被子上的毒就是斷魂香,毒性劇烈,隻要一個夜晚足可以致死。而且,據這被中染毒的情況來看,這毒熏入被中至少有四天。而,白若惜卻蓋了這被子好幾天,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納蘭褚旭慢步走到她的跟前,盯著她的眸子,冷聲問道:“你又找那玉麵替你查是不是?”
香瑟瑟委屈別過臉去,輕嗤笑道:“那日隨你到了鬼市,看到你裁下來的被褥,便拿去問鬼市中的毒醫。關於此毒,你應該比我清楚。”
納蘭褚旭微閉眼睛深呼吸,許久,才睜開眼,沉聲道:“毒是美蓮那賤婢下的,本來想害你,後來若惜搬過來,她就想害死若惜再嫁禍給你。”
香瑟瑟回過頭來看他,沒有說話,埋藏在心窩處那點窒息的痛無意識蔓延開來。
納蘭褚旭緊接著說:“若惜知道被子上有毒,所以並沒有蓋這被子,隻是每日睡醒又把被子抱回去。但毒性烈,雖然隻是日來夜往,但她還是染了毒。”
頓了頓,他側過身去輕邁步說:“那日她昏迷醒來後,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因為看到我對你好,她曾怨恨你,又知道美蓮的陰謀,正糾結著要不要將計就計,但最後,她向我坦白。這事,你也不要怪她。”
“原來,你並非相信此事與我無關,隻是因為你知道了真相,才沒有殺我,對吧?”香瑟瑟回想那是他那個寒薄的眼神,頓時不知道心裏是何味,任由那點痛蔓延。
沉默了許久,她輕聲問道:“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是誰誣陷我跟美蓮合謀害她呢?是誰讓我假懷孕?”
“這事我會查。”納蘭褚旭沉聲道,停頓了會,再補充一句,“若惜早已向我坦白一切,此事定然與她無關。”
“既然你相信她,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香瑟瑟莞爾低笑,直覺心頭有些薄冷,退了兩步,扶著床柩坐下來。
與白若惜無關,那又與誰有關呢?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這分明就是一個連環計謀,隻是有些人寧願相信自己蠢。
納蘭褚旭看了看她沉默的樣子,轉身走去,從衣櫥裏取來衣服放到床邊,輕聲道:“你衣服髒了,換一套。”
香瑟瑟提起手來輕曳著他的衣袖,沉默了許久,緩慢抬起眼眸,懇切低喃:“我可不可以求你替我辦一件事情?”
聞言,納蘭褚旭心頭忽痛,將她擁入懷中,明明想去撫慰她受傷的心,明明知道她為什麼沉默,卻還是因為高傲眼睜睜看著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