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貝夫人滿臉委屈道,“我若誠心害她,怎麼會自己把有毒的棉被送來?隻是……”她扭頭看向香瑟瑟,無奈解釋道,“之前因為那阿洛婢子的事情,跟凝暉堂鬧得不歡,想著同在屋簷下,若總是礙著臉不好,這才特意送來了棉被。誰知道……還出這檔事……”
太君琢磨了會,冷聲問道:“你是從誰手裏拿過棉被的?”
“自然是從月事房領的。”貝夫人連忙解釋。
“奶奶……”納蘭褚旭忽然開口,眾人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眸色薄冷,語氣低緩道,“待若惜醒來了,還是把她送回緣境吧,否則我不放心。”
“你這什麼意思?”香瑟瑟冷聲低念。
眾人的目光在這夫妻二人之間徘徊。
納蘭褚旭語氣平淡道:“我的意思是,凝暉堂被人盯上了,不安全。”
太君打量了一陣子這二人,許久,才沉聲道:“也罷,瑟瑟才剛懷上了,你好好照顧她,若惜就搬回緣境,與我同住。”頓了會,她緩慢掃過眾人,冷冷道,“這一次務必揪出幕後黑手,決不姑息!”
白若惜醒來後,納蘭褚旭便親自抱她到緣境去,直接日落西山未歸。
香瑟瑟臉容淒愴倚在門邊,腦袋一次又一次回想納蘭褚旭那薄冷的眼神,這才知道,原來昨日,他果真句句出自肺腑。
夜半,香瑟瑟難以入眠,趁靈隱不注意,獨自離開凝暉堂來到池邊,撿起地上的石子,恨恨咬牙飛向水麵。
“誰!”
突然傳來叱喝聲,香瑟瑟訝然吃驚,而且,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她正想轉身繞過去,卻看見一個人映著水中倒影輕點水麵而來,是聶雲庭。
“又是你暗算本皇子,莫不成這又是湊巧?”聶雲庭腳尖落地,雙手負後睨向她,冷哼一聲道,“若不是本皇子機靈,腦袋準又被你開一個洞。”
香瑟瑟無辜說道:“這一次,真的是湊巧。”
“那你是承認上一次是故意的?嗯?”聶雲庭故作沉下臉責問,再細看她此刻的打扮,墨香秀發披散在肩,身披薄袍,內裏應該隻是一見素衣,他忽地冷笑戲謔問道,“怎的,納蘭褚旭徹夜不歸,你難以入眠?”
香瑟瑟繞過他,慢步走到池邊,目無焦距看著水中的倒影,淡淡道:“三皇子又為何夜半無眠?”
聶雲庭走近半步,不以為然戲謔道:“剛剛惜玉而歸。”
香瑟瑟下意識挪了半步,與他保持距離,再側頭看他,無意瞧見他掛在脖子上的墜子,微愣,正是納蘭北峰所說的他身上的狼瑞蓮墜子。
聶雲庭見她目不轉睛往自己看來,迷惑問道:“怎的?”
香瑟瑟回過神來,輕斂眸色,淺笑道:“三皇子身上的墜子很特別。”
聶雲庭低頭看了看,才知道掛在身上的墜子跑出來了,他二指鉗住狼頭的位置,笑問:“你喜歡?”
香瑟瑟莞爾淺笑道:“隻是覺得很特別,三皇子從哪得來?”
“可有絲帕在身上?”聶雲庭忽然問道,香瑟瑟愣了會才點頭,聶雲庭秘笑道,“將它打開,放在手心上。”香瑟瑟迷惑打量,他忙笑道,“放心,不是算計你。”
香瑟瑟遲疑了一會兒,才抽出絲帕來將它平鋪在手心上。
聶雲庭旋即摘下掛在脖子上的鏈墜,放到她隔著絲帕的手心上,輕笑道:“送給你了。”
“送給我?”香瑟瑟迷惑低念。
聶雲庭輕作點頭,反問道:“你不是說喜歡嗎?”說著,他輕揚嘴角詭秘道,“這玩意兒,本皇子打小戴在身上,救了我好多回,是本皇子護身符,你可得好好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