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聲音很淡，扯了扯嘴角，顧靳手上的血痕讓他止不住鬱悶。
顧靳不知道再說什麼，隻好應了一聲，看著魏北開始熟練得心應手的刮魚鱗，剁排骨，切肉，洗配菜，開火。
手指上的動作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看上去很舒服。
顧靳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廢物，他想了想問。
“要我幫忙嗎”
魏北感受到顧靳沒離開，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他不自覺挺直背，聽到顧靳問話，他轉頭認真思考一秒。
“你能做什麼?”
你能做什麼?問話的人表情很認真，似乎真的隻是很疑惑，不是嘲諷。
顧靳不太服氣道:“洗菜?”
魏北目光落在他手上。
顧靳頓了頓，改口“拿調料”
魏北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幾聲 ，顧靳一本正經靠著門認真表情讓他止不住發笑。
“出門，直走，打開電視，坐沙發上”魏北說“然後等我，幫我這個忙，好嗎”
顧靳在這句低低的話語中，耳根開始發燙。
他坐在沙發的時候，手背上細微的痛感才像倏地複蘇，剛才魏北握著的手腕像被灼燒，霎時間開始發熱。
電視機響起的背景音掩蓋了魏北在廚房的聲音，顧靳的神色才緩緩恢複如常。
沒過多久，廚房傳來開門聲，魏北飛快的端著砂鍋出來。
“可以吃飯了”魏北把砂鍋放桌上，抬手捂了捂耳朵，指腹間的燙意才消散。
顧靳看了看他的手。抿唇道“廚房有帕子”
“啊”魏北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顧靳的意思，他笑笑“沒找著，不燙”
顧靳沒再說話，跟著魏北進了廚房，魏北以為他想要端菜，失笑“顧老師聽話，去外麵等我”
顧靳沒聽話往裏麵走，走到冰箱那停住腳步，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牆上的掛著的小帕子。
“用這個捂著端”
魏北怔了一秒，望著他“擔心我?對嗎，顧靳”
顧靳想了想，承認“嗯，那個砂鍋很燙手”
從年齡上來說，魏北比他小，況且變貓一事還與他有關，魏北自然不能出事。
或許顧老師也沒想明白，被砂鍋燙一下能出什麼事。
魏北笑容很明顯，“好，我下次一定記得”
話罷，輕推著不好意思想要單手端菜的顧靳出去。
“這個菜我可以端的”
顧靳被推著往門外走，還不舍扭頭望著廚房台上一小盤青菜，想要回去重新端。
“知道了知道了”魏北把顧靳推到客廳，拉開椅子讓他坐下，敷衍道“您可真厲害”
顧靳安靜了。
魏北說這句話時，手掌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掌心熾熱，氣息拂過他的耳根，先前消散的熱意又重新回籠，來勢洶洶。
魏北把所有的菜端出來，看了座位上安靜的顧靳一眼，進廚房把碗筷拿出來。
又看了顧靳一眼，然後又去倒了兩杯水，又看了顧靳一眼。
顧靳還是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一動不動。
魏北不安地想了半天，小心把凳子挪到魏靳旁邊，小聲說:“顧靳，我剛剛沒有笑你，是在真的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