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牧韶蒼已經是殺伐果斷的將軍，隻冷冷地告訴她，想進國公府可以，但隻能是平妾。
好歹是侯府庶女，卻連良妾的位份都不肯給一個。
足以見得當時牧韶蒼是何等的看不起段秋水，特地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惜段秋水愛得瘋魔，隻說即便是賤妾她都願意。
因平妾之名讓侯府蒙羞，段秉成把責任怪罪到段含菀頭上，斥責她辦事不力，全然不理會她為了牽線搭橋而到處低三下四的求人。
這一世，她從段秋水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瘋狂。
段含菀停在侯府的馬車旁，見著三妹妹還在一步三回頭地往國公府裏望。
她懊惱地叫了聲，吸引著段秋水回過頭。
“大姐姐，你怎麼了？”
“三妹妹，剛剛有句話忘了告訴牧小姐，可現在我們都出了府......下次吧。”
段秋水連忙說，“我去替大姐姐轉達吧，你在車上等我就行，我很快就回來。”
段含菀為難道，“你是我妹妹，怎麼好意思讓你跑腿呢，咱們還是回府吧。”
哪知段秋水突然激動起來，眉頭緊鎖著，“爹說大姐姐的事就是目前侯府最重要的事，若沒辦好的話他定然會怪罪我，我心甘情願替大姐姐跑一趟。”
“那行吧。”段含菀附耳說了幾句，便讓她快去快回。
段秋水重重地點頭，雀躍地往牧韶蒼剛剛消失的方向跑去。
段含菀摸了摸發髻，倚靠在馬車內，驀然笑出了聲。
侯府近日的晚膳，都十分豐富。
不像從前那樣，每房各吃各的，而是一大家子人整整齊齊地在前院廳堂，共進晚飯。
段秉成也聽說了永臻樓淘汰學子的事跡。
他不是很讚同，“大部分都是高官子弟，你也不怕得罪人？”
身邊的段依雲酸道，“爹還不知道吧？大姐姐找來的幾個評委可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太傅的孫女，雲瑤詩仙的關門弟子，還有國公府的大小姐，有這三位鎮場，誰敢來鬧事。”
段秉成大抵是也聽說過，但不確定自家這個女兒是否真的與她們相識。
他自己倒是想搭上這些關係，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段家的爵位是世襲製，可除了個爵位手頭無任何實權。
別看侯府表麵風光，早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有這回事。”段含菀緩緩地點了點頭。
段秉成震驚之餘，還有點莫名的驕傲，他盡量克製住自己內心的狂湧，緩緩道，“若她們哪天有空，也可請到府上來與你作伴。”
“若是真來了，我與她們的關係恐怕就散了。”段含菀雲淡風輕地開口。
段依雲輕蔑地看了眼，“就算不來，你們的關係又能長久到哪去？等你沒了才女的名聲，想必也都人走茶涼。”
段含菀反問道，“二妹妹怎麼知道我的才女名聲會沒了？”
一口氣堵在胸口，段依雲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黔驢技窮唄。”
“二妹妹多慮了，我可是還有很多才學還沒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