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根銀針分別紮在九個不同的穴位上。
每一根銀針施針時都得配合著玄力入體,中間不能間斷,要一氣嗬成,才能讓玄力在他體內凝聚成護體針陣,而不會潰散。
夜箏神色認真,絲毫不敢大意,九根銀針又快又準的紮了進去。
殷紹靜靜地看著夜箏的側臉。
這個女人神色認真的時候,總能輕易吸引他的視線,撩撥他的神經。
特別是她手指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肌膚時,就像帶了小股的電流,傳遍他的四肢百骸,最後彙入心髒,讓他的心也跟著酥了起來。
“好了,等半個小時後取下銀針,這毒性就徹底壓製住了。”
夜箏收回手後就站起身,然後又傾身去拉殷紹裏側的被子,將殷紹除了銀針部位的其他地方都蓋了起來。
她彎腰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殷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就是這個味道。
他在密林中受傷昏迷後,在那個救他的人身上,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難怪他跟夜箏初次見麵時,就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
可惜那時候他記憶受損,想不起來這個味道在哪裏聞過。
現在他體內的蠱毒已經解了,記憶又恢複了過來,這才突然想了起來。
隻不過這股淡淡的清香味,他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麼花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香味是獨一無二,還是比較大眾的味道。
這到底是巧合?
還是說那晚救他的人其實就是夜箏?
可他想不通的是,若救他的人是夜箏。
她為什麼不願跟他相認?
她想要嫁給他,以他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會更容易些,可她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寧願用爺爺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呢?
她到底是想要隱瞞些什麼,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真的隻是因為跟爺爺投緣,才同意這門婚事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殷紹試探著問道:“夜箏,你以前來過京市嗎?”
他知道,若是夜箏真想隱瞞他,即便他開口問,夜箏也不會說實話。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晚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夜箏。
對於殷紹忽然提出的問題,夜箏感到有些奇怪。
她跟殷紹在一起時,殷紹一向對她都是愛搭不理的。
怎麼忽然問她有沒有來過京市?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箏謹慎回答:“沒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京市,她以前自然來過。
而且還偷偷來過好幾次,連她哥都不知道。
上一次她到京市救了殷紹的那一次,她哥還以為她是第一次來。
其實根本就不是。
在那之前的兩年,她每隔三個月都會偷偷的來一趟。
隻不過她都抹去了她來過京市的蹤跡而已。
殷紹神色淡淡,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沒什麼,既然要跟你協議結婚,總要對你有些基本的了解。”
怕這個說辭沒什麼信服力,殷紹又加了一句,“畢竟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還要扮恩愛,我總不能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