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箏神情坦蕩,話說的毫不心虛,看不出絲毫破綻。
她越是大大方方,越是讓人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想多了。”
殷紹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夜箏作為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孤兒,都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張揚姿態。
她若是夜蕭瀾的妹妹,那眼睛還不得長在頭頂上。
看來席昭那邊的調查也沒必要繼續了。
“不是要幫我恢複記憶嗎?”
夜箏心裏暗自得意,這種小兒科的試探,她怎麼可能會露出破綻。
“好吧,你等著!”
夜箏拿出她的銀針包,走到殷紹旁邊時,忽然想起協議上那條加黑加粗加大字體的條例,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殷總,我現在可以摸你嗎?”
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撩人的鉤子,就像蠱惑人心的妖精。
殷紹耳根一紅,心跳加速,惱羞成怒道:“夜箏,你別得寸進尺。”
夜箏一臉無辜,“殷總,你想哪裏去了?”
“協議上不是說未經對方允許,不能隨便跟對方有身體接觸嗎?我要給你紮銀針,肯定避免不了要有肢體接觸,所以我才問問你啊!”
殷紹額頭青筋直跳,情緒在憤怒與平靜之間反複跳躍了幾次。
最後,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是選擇了平靜。
他發現這女人好像有什麼特殊癖好,以惹怒他為樂。
他越是生氣,這個女人的心情就越好,他才不會中了她的詭計。
“開始吧!”
殷紹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殷紹的五官輪廓精致,俊美絕倫。
此時,深邃的雙眸緊閉,遮住了眼中的淩厲之勢,整個人都少了攻擊性。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正在等人采擷。
夜箏看的心猿意馬,抬手輕輕捏住殷紹的下巴,忍不住“嘖”了一聲,一臉惋惜。
美色當前,隻能看不能碰,可真是煎熬。
殷紹在夜箏捏住他下巴的瞬間,全身都僵硬了,雙手也下意識緊緊握成了拳。
他甚至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好在這女人並沒有趁機占他便宜,在夜箏開始下針時,殷紹緊繃的身體就慢慢放鬆下來。
一套針陣布好,停留了三分鍾,夜箏就取下銀針。
“可以了,但要完全恢複記憶還得等兩天。”
夜箏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甚至還自覺地坐回殷紹對麵的沙發上。
主動跟他保持一米五以上的距離,好像剛才看著殷紹扼腕歎息的人不是她一樣。
殷紹看到夜箏這麼自覺地遵守協議,倒是鬆了一口氣。
“那我體內的毒?”
“你明天來濟慈醫院找我,我在那裏的中醫門診上班。”
殷紹裝作不知情,問道:“你不是才來京市嗎?什麼時候找的工作?”
夜箏說道:“一開始我決定跟殷爺爺到京市來的時候,推掉了景氏中醫院的工作邀約,副院長便推薦我到京市的濟慈醫院。”
“入職手術前幾天就辦好了。”
“那好,我明天來找你。”
……
第二天早晨,夜箏出門的時候沒有碰到殷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躲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