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心疼,不覺得累。”
一瞬間,辛夷臉紅過耳,慌亂的垂下眼眸。
“你總是沒個正經,如此亂局,為難當前,你還如此……”
薛齡欣賞著辛夷難得的嬌羞,隻覺得心底一片火熱。
“辛夷……”
明明隔著一兩米,但仿佛已經溫柔繾綣,耳鬢廝磨。
辛夷睫羽一顫,眼神更是羞澀“你!我……你去歇著吧,剩下的有我。”
說完就慌不擇路的走了出去,她一直在驛站大堂中坐鎮。
薛齡摸摸鼻子,是得見好就收。
辛夷可不是一隻人人揉搓的小貓。
若是惹急眼了,就不給逗了。
那可就少了太多的樂趣。
薛齡找了驛站的驛丞,買了一身麻布衣服。
剛想要換上,轉念一想起還沒回來的錢老四,又放下了。
萬一等會出去的話,這身衣服也會打濕,不如等事情完了,回來再換,落個幹爽。
正這樣想著,就聽見隔壁鼾聲震天響。
隔著門窗一看,能容十來個人睡的通鋪上,象奴一個人躺著,就擠得滿滿當當。
此刻好夢正香,睡得鼾聲四起。
渾然不知驛站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嘖,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吃飽喝足倒頭就睡,難怪能長得這麼壯實。”
至於春柔和秋十娘他們母女,雖然已經閉門,但是油燈還飄搖著,顯然是並不敢安心睡下。
隻是如今天色已黑,他也不好上前安撫。
想了想,又去找了驛丞。
“老大人辛苦,現下雨多夜涼,出去追剿犯人的兄弟們都還沒回來,若是能有碗薑湯驅寒,就再好不過了。”
老縣丞馱著脊背,連連點頭答應,他搓著手一臉尷尬:“大人細心體貼,薑有的是,就是這柴火……”
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要花銷。
何況這裏如今陸路不通,水路難行,隻怕一切花銷又要翻上一番了。
薛齡一想也就明白他的為難,掏出僅剩的最後一塊碎銀子:“老縣丞能備多少就備多少。”
“一碗熱湯,多少也能為大家平平火氣,到時,打砸你的這些桌椅板凳,也好要寫些賠償不是?”
老縣丞雙眼一亮,點頭如搗蒜:“多謝大人提點,小老兒這就去準備。”
安置好一切,薛齡還沒走到大堂,就聽見前麵又傳來了一陣躁動。
“那水裏有妖獸!”
是錢老四的聲音,難得的驚慌。
妖獸無處不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除了地上的,其他都不好對付。
薛齡眉頭一皺,到底是什麼樣的妖獸,能讓錢老四如此驚慌?
當眾喊破,隻怕又要引起恐慌了。
顯然,辛夷也是這樣想的,“慌什麼?妖獸而已,我們鎮妖司就是斬妖除魔的!”
隻是錢老四的聲音太大,宛若驚雷,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入眾人耳中。
行商和船家們都慌了,顧不得,剛才還側耳壁麵的尷尬嫌隙,圍著錢老四擠成了一團。
“什麼妖獸?”
“水裏的難不成是魚?”
“湖水河道裏的魚能長多大?”
“難不成,那些房子都是這些妖獸摧毀的?”
眾人七嘴八舌,錢老四難以脫身,他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言。
滿頭大汗的看著辛夷,脊背已經發涼了:“我……屬下……”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拍大腿,索性喊破了妖獸的真身。
“唉呀!是一位黃金大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