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蛋剛從薛齡這離開就被秋疙瘩帶到了一邊問話。
這些,薛齡都盡收眼底。
走了十數裏,果然看到路邊有個小山村。
隻是家家戶戶都修建著高高的圍牆,就連菜園的籬笆都格外堅固。
一看就是個富足,而又武力充沛的小山村。
錢老四閑了一天,實在忍不住了,自告奮勇的上前叩門。
隻是人家看著他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隔著門板都不太願意搭理。
錢老四麵上的笑垮了。
最後還是辛夷出麵,找到了落石村的裏正。
裏正吆喝村民們騰出了晾曬穀子的麥場。
在曬麥場上,起火開灶,做起了飯菜。
惦記著背鍋出門的老桂,使出渾身解數,將大鍋菜炒的香飄十裏,引了不少落石村的村民來換吃食。
用烤製的野豬肉換了糧食,又用碎銀子換了點山椒和粗鹽。
又用足油足鹽的飯菜,換了更多新鮮的蔬果。
那不肯透露姓名的蠻橫貴公子,用半條腰帶上的珠子換了許多熱湯食,隻是因為果子吃多了,夜裏難免跑了幾次肚子。
折騰了許久。
貴公子忙著‘出恭’,暗戳戳想要奪回象奴的計劃也隻能暫時擱淺。
眾人吃飽喝足,露天而眠。
趁著天不亮就出發,要是天氣不好,就找地方歇腳。
要是遇上山匪,薛齡就帶著吳才德他們上前‘招安’。
每天的樂子都不重樣。
趕路也不覺得辛苦了。
短短兩三日,製成了不少肉幹、果幹,錢老四都肥了不少。
老將軍也恢複了不少。
象奴背上的榻,換了春柔母女休息。
薛齡還找人給象奴縫製了一個大號的布褡褳,一麵果子,一麵肉幹,吃喝從來都沒斷過。
篝火照著人暖洋洋的犯困。
辛夷難掩憂心:“前麵就到涿州地界了,薛齡,這些山匪,你計劃怎麼安置他們呀?”
“這個好說,今兒晚上吃散夥飯的時候,我會同他們說……”
等到中午日頭高升的時候,薛齡帶著秋疙瘩他們上山。
捉了好幾隻野雞,還有隻碩大的豪豬。
還有個運氣好的,在山上挖出了一顆野山參。
老山參品相不錯,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下山時候,所有人都喜滋滋的。
這些天來,他們或多或少從學齡那裏都換了些碎銀子。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興致勃勃的誇耀自己在山上的收獲。
這可是提刀去搶也換不回來的。
薛齡借著空檔和所有人閑聊:“說起來,這一路走過來,見到最好的還是落石村。”
一開始十分拘謹,陌生的人群,如今說話已經有了幾分親切隨和。
“是啊,其實他們那個地方原先很不好的……”
“山上土薄石頭多,種糧食不愛長,下點兒雨就總是落石,砸屋傷人都是常有的事。”
“多虧了他們的裏正啊,下了狠力氣才一點點改好的。”
秋疙瘩聽著,心裏有些膈應,再怎麼說,自己的窩才是最好的。
薛齡慢條斯理的挑選果子,“說起來,你們寨子東邊,那兒有塊地,適合種點糧食,水好,光好,比落石村的那點地皮看著好多了。”
“那是,那可是我男人養了兩三年的好地,要種上糧食,肯定不比落石村的差!”
其他人聽見了,也覺得麵上有光,畢竟落石村的富裕,他們人人都是羨慕的。
薛齡看著秋疙瘩的神色,慢慢拱火:“就是房子差點,人家村裏那房子,一水兒是是磚石砌的,看著整整齊齊,你們用的是竹子,不怎麼結實。”
不少人想起薛齡一開始上山的時候。
不過短短幾天。
竟然恍如隔世。
“是啊,說起來我們的地方,比那落石村好多了。”
眾人越說越起勁,種糧食種蔬果,就連養雞籠子的樣式,都說了幾個來回。
明月當空,星空萬裏。
漸漸有人忍不住想家。
時時刻刻鬧著要砍人的秋疙瘩,也紅了眼眶。
隻是當著薛齡的麵兒,沒人敢提及。
薛齡吃完最後一個果子。
“明日,我們就出了南秀府,要去涿州,諸位,早日歸家,一路平安。”
秋疙瘩一抹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大人不要我們了?那招安?”
薛齡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有人說了,一路上土匪多著呢,還怕我招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