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以上種種來看,他不是被淹死的。分明是被勒死的。”
逆水寒還有可能是意外,勒死必然就是謀殺了。
“此話當真,你真的如此確信他是被勒死的?”辛夷聞言更是頭皮發麻。
究竟是什麼人在鎮妖司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性命。
“是,我是慶陽縣縣衙門裏的收屍人,見的最多的就是屍體。絕不可能出錯。””
“那你可有捉拿凶手的經驗?”
辛夷順口一問。
薛齡想了想,如果辦這事的都是鎮妖司中間的人,隻怕以後會對辛夷不利。
現如今已經是油嘴都說不清的麻煩狀態了。
最好是牽扯更多的人進來,才能互相作證,互相坦白。
於是薛齡向辛夷舉薦了一個人。“參領大人,此次回京與我等同行的還有青陽縣縣令。”
“來人去請。”
青陽縣縣令窩在角落裏,美滋滋的喝著早茶等著出發。
卻沒想到轉而之間聽說發生了命案,心意又派人來叫他。頓時心裏打起了鼓。
“縣令大人,我們途經此地,卻在昨天夜裏發生了命案,我雖是鎮妖司的餐飲。卻不擅長處理這種案件,因此特意請了你來判案。”
青陽縣縣令看了看井邊,再看了看屍首,頓時胃裏翻江倒海。
沒忍住跑到一邊狂吐。
薛齡想了想。去了大雄寶殿前,吃飽喝足,打算睡覺的黃皮大仙兒帶了過來。
這種半山腰的井水比較純淨,說不定在鳳凰的屍首身上還殘留有凶犯的氣味。
等青陽縣縣令吐完,已經天光大亮。
他慘白著臉,向辛夷討饒:“多謝參林大人抬舉,隻是我乃七品芝麻小官,不敢在參領大人麵前賣弄,何況我並不會驗屍,這斷案,恐怕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老東西賣慘耍滑頭。
辛夷連連擺手:“人命關天,讓我捉拿妖獸還行,要審問這種人命案子,隻能朝廷官員親自來,此番不幸之中,幸好有位縣令在。”
辛夷的高帽子戴的又高又狠。
麵對四麵而來的殷切期盼,青陽縣縣令再也沒了拒絕的理由,隻能硬著頭皮上。
掀開白布一看,鳳凰姣好的麵容已經變了形狀,青中帶紫,紫中帶青,微微泛著水光。
青陽縣縣令丟開白布,又跑到一邊,跪地狂吐一番。
隻是無論他模樣如何淒慘。
辛夷也不曾鬆口半句。
青陽縣縣令隻好再拉人下水。
而他拉的不是別人,正是薛齡。
“好叫參領大人知曉,此前我斷案,都是以收拾人薛齡給的驗屍單為證據,不如叫他來助我一臂之力。”
“薛齡剛才驗出來的東西已經記錄下來,就在這邊,縣令大人可以一觀。”辛夷堵死了他的退路。
青陽縣縣令捧著白白的一張紙,汗如雨下。
“不是淹死的,而是勒死的,這是勒死了之後再拋棄屍體?”
“是,大人且看此處傷情,這名女子脖頸上的皮肉翻起,分明是被極細的物價勒進了皮肉裏麵。”
‘凶手力氣大,勒斷了她的半根脖子。’
薛齡每說一個字。青陽縣縣令的臉就更白一分,等薛齡說完,青陽縣縣令搖搖欲墜,看著當場就要昏過去了。
辛夷不可能給他暈過去的機會:“來人,日頭太大,取薄荷腦油來給青陽縣縣令一用。”
青陽縣縣令咬緊牙關,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這女子生的貌美,但口舌不修,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在場幾百號人要想找到凶手,宛若大海撈針。”
“我等還急著趕路,不如將他們移交給涿州知州,慢慢審問?”
青陽縣令眼見推脫不到辛夷身上,立刻想到了本地的行政長官是涿州知州。
反正隻要這攤麻煩事不在他手上就好了。
辛夷順著他的話,密密地織起了一張網:“縣令大人說的有理,線索都在這兒了,正缺人找出凶手,那就全仰仗縣令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