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夥人一左一右打開側邊的小門。
正要往進衝時,賴狗卻拉住了憨豬兒:“講道義,一起上!數到三昂……”
“一……”
“三!”
賴狗像是離弦之箭一樣,飛快的衝進了小廟。
憨豬兒眼睜睜看著賴狗跑了,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哎呦,憨豬兒,又讓賴狗耍了!”
憨豬兒這才罵罵咧咧的追上去,“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就把你的腿卸了當板板!”
兩撥人一前一後的衝了進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裏。
小禿驢席地而坐,正在用老禿驢舍不得用的雲霞錦擦拭身上的血跡。
他靠在密室裏,耳朵貼著牆,試圖聽到外麵廝殺聲。
“哈哈哈哈……一群蠢貨,等你們砍殺完了,這些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夜黑如墨。
門外的諸多紛擾,根本沒能打擾到薛齡。
辛夷守在殿前,想起剛才受到的驚嚇,有些哭笑不得。
她眼睜睜看著薛齡的臉上、身上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還以為他毒發了。
差點都掉眼淚了,下一秒,薛齡卻打起了呼嚕。
勞心勞力太過。
得累成什麼樣,才能倒頭就睡。
今兒,別說土匪來割韭菜了,就是天上的龍王來剃胡了,也不能打擾到薛齡休息。
眼看有一胖一瘦兩個強盜衝了進來。
還沒到闖進來十步,就倒了下去,被人拖到了一邊。
“就這些不上不得台麵的小雜魚,竟然能在這裏殺了這麼多人,涿州的知州,難辭其咎!”
兩撥人鑽進小廟想要大開殺戒。
卻沒能掀起半點波瀾,人頭落地的時候還在疑惑,今日小廟裏怎麼格外安靜?
小廟裏再次恢複了平靜。
昏睡的薛齡也好,昏迷的錢老四也罷,一個都沒有醒來。
等打掃完小廟,東邊已經微微亮起。
辛夷有些累了,她看了眼薛齡,很難想象的到,他是怎麼做到精力如此旺盛。
救人、殺妖獸,還要麵對這麼多人給他帶來的細小繁雜的事情。
“呼,調息片刻,準備出發。”
鎮妖司的人幾乎一夜沒合眼。
也就沒有人發現,在大雄寶殿的角落裏少了一個人。
直到太陽徹底升起。
偷偷冒頭的小禿驢被生擒了,扭送到了辛夷麵前。
事到如今,小禿驢也不裝了。
“你……”辛夷剛一開口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眼前這個身高宛如孩童一般的小沙彌,並不是孩童。
小沙彌沒有想到自己盤算異常,功虧一簣,雙眼通紅:“我什麼我!早知道老東西手下那幫廢物不管用,應該我親自動手的!”
“隻要殺光你們所有人!那些……那些就都是我一個人的了!”
“你們壞我好事,不得好死!”
他嘶吼咆哮著,頭上新點的戒疤都掙開了,流下了一道道血跡。
宛若陷阱裏的暴怒禽獸。
眼看是問不出什麼了,辛夷也不想浪費時間。
“來人,堵上嘴巴捆了,丟到犯人堆裏去。”
“是!”
眼看著隊伍日益壯大,辛夷難免開始犯愁。
涿州境內的這些犯人、強盜是不可能帶到京都的。
她看了看新出的太陽,“準備好,出發去涿州!”
若想要以最快的時間回到京都,最好是從涿州西邊的官道直接北上。
若是去了涿州境內,那就繞了遠路了。
“……是。”
鎮妖司的人雖然有些遲疑,還是毫不猶豫按照辛夷所說的,去準備糧草、水囊,還有和行囊。
薛齡伸了個懶腰醒來。
一時之間有些發懵。
看著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大雄寶殿。
陽光透過窗欞,一格格的從鼻尖爬上了眉梢,看到又增長了五個點幾分,薛齡這才回過神來,徹底清醒。
前前後後救錢老四兩回,竟然都有了積分,如今已經七百八十了,隻有壽命還是可憐兮兮的三個月。
薛齡輕輕的歎了口氣。
“辛夷,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