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氛已經到位。
薛齡開始套話:“要我說啊,還是這寺廟裏的佛爺好,屋簷底下坐高堂,香火有人送上門。”
鏢師看著邊上碎裂的神像,有些出神:“誰說不是呢?這年頭日子過不下去了,做和尚都比做平頭百姓體麵光彩。”
薛齡狀似無意的提及得住持他們:“都說和尚吃素,怎麼個個都是肥頭大耳的,就連這小廟裏的老住持都胖的喜人。”
“他啊,他才不吃素呢……”
話音未落,這兩位鏢師像是見了鬼一樣,扭頭看著薛齡。
“哦?”薛齡的眉毛一挑,“沒想到,二位鏢師居然和這廟裏的住持這麼熟悉,竟然知道他這樣隱秘的私事?”
這倆鏢師額頭上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
“嗬……嗬嗬嗬……我們來來去去,常年在這條道上跑著走鏢,自然和這老住持相熟……”
他們伸手想要去摸腰間的武器。
“看出來了,可太熟了,都能一塊兒吃肉了。”薛齡抬手架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劈手將他們的武器搶了過來。
“嘖嘖,剛還說日子過不下去了,一家老小要餓死了,看你們用的這匕首,卻都是好東西啊。”
薛齡將匕首拋給了吳才德。
吳才德拔了一根頭發,落在刀刃上輕輕一吹,磨的鋥光瓦亮。
其他鏢師見狀,手紛紛伸向了腰間。
“做什麼?你們不是鎮妖司的人,難不成還想打劫?”
“難怪話裏話外都指著我們箱子值錢!”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冒充鄭優思的人來劫鏢?”
眨眼的功夫,殿前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鎮妖司的人比他們的動作更快。
環首彎刀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邊上。
薛齡環視一圈,“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二人,和寺廟裏的人命案有關,你們要是刀劍相向,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們都是同夥。”
細看之下,這些鏢師他們身上用的武器,都有微妙的不同。
“依照大乾律法,這可是要判斬立決的重罪,你們乖乖坐下。”
鏢師們半信半疑:“你們真是官爺?”
麵對質疑。
薛齡用問題回答問題:“如假包換,除了鎮妖司的人以外,還有誰能製服這麼大的妖獸?”
黃皮子妖獸是個慫包,但是這些鏢師們並不知道。
妖獸害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與之相對發,鎮妖司的地位。在百姓心中自然水漲船高。
薛齡這樣一說,這些鏢師果然不再懷疑,反而很是信賴。
“人命案?”
“啊,對對對,我們的兩個鏢師沒了,官老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誒,不對啊,人死在前麵的蓮花池,但是,你們在後麵的大雄寶殿查什麼呀?”
看來這群鏢師裏麵,還有人毫不知情。
“死的那兩個鏢師,是你們的人?”薛齡打量著在場的所有鏢師。
“是也不是,這次走鏢的貨多,我們兩家鏢局合夥一塊拿下了這單生意,所以……”
“前頭蓮花池旁邊,沒的兩個,就和他們倆是一道兒的。”
臨時合作,並非知根知底。
難怪明明是同伴,卻分的這麼清楚。
薛齡給了他們機會,“既然是兩家,那你們現在分開站,涉及命案,諸位可別站混了,選錯了方向。”
一眨眼的功夫,兩家臨時組隊的鏢師們就涇渭分明的展開了。
除了被薛齡和吳才德控製住的這兩人之外,還有兩個,孤零零的站在篝火旁邊。
“死了兩個,捉了兩個,還剩兩個,你們這次一共出了六個人。”
鏢師躲避著薛齡的視線,有些心虛。
薛齡立刻明白了,“原來不止你們六個。”
“看來你們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是有人走錯了。”
薛齡組好玄鐵長槍,用槍尖兒點出人群中,藏匿旗幟的剩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