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辛夷也不推讓,一把抓著繩子,三兩步就跳到了對麵,穩穩的抓住了那頭的繩索。
這邊隻剩幾個人了,錢老四催著薛齡過去。
“快,再耽擱,就都過不去了!”
程錦豐丟了木板,催著鄒青鍾趕緊過去。
錢老師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剩下的連爭帶搶的,生怕自己落後了,過不去了。
杜老將軍這一身的老骨頭,隻怕三碰兩碰就碎了。
如此,又過了幾個人,隻剩下薛齡和錢老四在這邊了。
原本寬闊的路麵現在已經不剩什麼了。
“我摸著繩子過去了,你呢?”
錢老四咧嘴一笑:“繩子係在我身上,有參領在那邊,我一準兒能過去。”
“成,你當心,我先過去了。”
薛齡單手背著杜老將軍,一手抓著繩索,斜著身子踩著山壁,一步一步走過去。
錢老四紮穩了馬步,繃緊了繩子,為薛齡他們撐起了懸崖上的一條生命線。
不到十來米的距離,平常連一分鍾也用不了,而如今,薛齡卻走的步步驚心
山石雖然結實,但常年被小山澗的水泡出了青苔,濕滑的厲害。
腳下一滑,差點兒失了重心。
薛齡咬緊牙關,指甲扣住石縫,愣憑著力氣撐住了。
他沒敢的用力拽拴在錢老四腰上的安全繩。
不然,就算杜老將軍再輕,加上他的體重,兩個人一旦掉下去,錢老四再壯,必然也會遭殃。
“薛九!”
錢老四整個人往後倒仰,拚盡全力才止住了繩索下滑的趨勢,“拉住了!快過去!”
繩索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杜老將軍也知道情況危急,他撐著薛齡的肩膀,提氣保持重心。
薛齡像是個蜥蜴一樣,死死的貼在山上,他左手指甲全都翻折了。
十指連心,猛吸了兩口氣,他緩過勁兒來。
還有不到五米遠的距離,但是沒有刻意借力的地方。
“薛齡,踩著刀!”
辛夷遞過斬馬刀,刀麵夠寬,剛好可以借力。
隻是,還差了一米多。
“老爺子,蕩過秋千嗎?”
“試試?”杜老將軍啞著嗓子,頗有老頑童的意味。
薛齡鬆開錢老四身上綁著的繩子,單憑左手力量,晃蕩著往前一躥。
“成了!”辛夷麵上一喜,等著薛齡過來,可下一秒,薛齡和杜老將軍就消失在了眼前。
“薛齡!”
方才,薛齡腳尖的確點到了刀麵。
但是,刀橫過來,沾了雨水比一般的青苔還要濕滑。
何況還有巨大的水流下砸,想要借力,更是艱難。
好比手心裏的飛鳥,振翅高飛也要蹬一下腿借力才行。
正因如此,薛齡沒有借到力,反而一個前栽,順著刀尖兒滑了下去,
刀尖回彈差點削掉他的下巴!
錢老四衝抽了板斧,就衝過來幫忙,一個猛子就紮下了懸崖,“抓住我!”
薛齡奮力勾住他的手。
錢老四胳膊“哢嚓”一響,他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三個人的體重全都掉在一個人的手上,胳膊這是被墜的脫臼了。
“錢老四!”
麻繩被水打透了,一絲一絲斷裂開來。
轟隆隆的水流衝著著,澆了個透心涼,三個人現在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千鈞一發之際,頭頂掉下來一條條鐵鎖鏈,拇指粗細,是鎮妖司環首彎刀裏藏著的家夥。
錢老四笑的暢快,“幸好趕上了!”
杜老將軍的抓住了鐵鎖鏈,纏在了錢老四和薛齡身上。
隨著鐵鏈一點點被提起,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眼前這一難關。
等再爬上官道,三人已是精疲力竭。
“格老子的,差點在小山溝裏翻船了!哈哈哈哈!老子還活著!”
薛齡心跳加速,脈搏飆升,“爽!”
還是杜老將軍最先爬起來,“活著就好,走,找地方歇著,喝酒吃肉去!”
吳才德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是得趕緊走了,這地方不怎麼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