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司其他人倒是習以為常。
馮莽他們更是誇張,小心翼翼的捧著半個拳頭大的豆麵團子,吃的分外香甜,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在群體裏,特立獨行就代表著危險。
薛齡喝了大半水囊的水,才咽下齁在嗓子眼兒的幹糧,接著身形的遮擋,不動聲色的將他剩下的幹糧喂給了身邊的馬匹。
馬兒兩嚼兩嚼昂首就吞了,眼饞的還問薛齡討要。
薛齡趁著馬兒貪吃的時機,拆了裹著馬蹄的碎步,撒好藥粉,又重新係上。
黃皮子大仙兒耷拉在馬背上,口水滴答的,都拉絲了。
“咕嚕嚕……”
“我也餓……要是有隻活雞……嘿嘿嘿,就好了……”
黃皮子大仙兒眨眨豆大圓眼,口水含糊的跟薛齡討食。
“活雞?活雞是挺好,慢慢想著吧。”薛齡還想吃口肉呢。
奔波了幾天,雖說是換了積分,功法沒事了,沒事了,那幹糧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吃一口,鼻腔喉頭都是豆子味兒。
還不如徐伏虎給他帶的幹麵餅子呢。
扭頭一看,辛夷捧著幹糧也得吃的認真。
“……”薛齡咂摸咂摸嘴,上輩子孤苦,流離失所沒得吃喝就算了,現在還沒得吃,那就白活了。
得想辦法改善夥食才行。
這麼火急火燎的趕路,就算人到了地方,也餓瘋魔了,哪兒還能順順當當的辦事兒說話。
“親爺爺,山裏到處都是活物,你放了我,我去捉些肉多、味道好的來孝敬您老人家……”
黃皮子大仙兒諂媚很,一雙豆豆眼直冒精光,像是幾十年的老人精。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隻要一鬆繩子,那就是放虎歸山,無影無蹤了。
“都說黃皮子的鼻子比狗都靈光,你這是聞到味兒了?”
薛齡將它提下來,“什麼活物?說來聽聽?”
“是豨,下雨天爛泥巴味兒重的很……順著風就聞到了……”
豨,就是野豬。
“豨?”
錢老四一抹嘴,收起了幹糧,也饞這一口肉吃,“嘿嘿,真的假的?”
“若是在跟前,這些功夫做了也無妨,若是遠了,怕耽誤了行程呢?”
錢老四麵活嘴油光,看著辛夷的臉色敲邊鼓。
前前後後這幾天下來,累的人仰馬翻的,要是肚裏沒點兒油水,還真怕旱在這路上。
這幾百裏荒野山林,野豬吃喝不愁,體型能長多大,可想而知。
辛夷聽見了,看了看天色,“再休息半刻就出發。”
半刻就是半個小時,這麼近的距離,夠了。
錢老四兩眼放光,“哎,好,半刻,盡夠了,晚上還能吃個熱呼的!”
說完,他和薛齡一起盯著黃皮子,等著它指個方向呢。“你若真能聞著味兒,爺爺我就賞你一副心肝吃。”
黃皮子脊梁一抖,“就在對麵的山坡上,那土都是新翻出來的,臭味兒還往下呢……”
墊腳一看,果然,對麵兒的緩坡上,有三三兩兩的團團黑影。
當前的那隻,體型最大!
黃皮子妖獸體型雖然比一般的黃皮子大多了,但也比不過這幾頭野豬,它還誇口說要去捉來孝敬。
實際上,是想著引薛齡去鬥那野豬呢。
薛齡贏了,它有吃喝。
薛齡輸了,它就能逃脫了。
橫豎怎麼都不吃虧。
薛齡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小心思,但是也懶得揭穿。
左牽黃,右擎蒼,捉了野豬吃蹄膀。
剛還說要改善夥食,現下機會就來了。
薛齡提著黃皮子,像是吊著隻死狗:“成,那就用一用你,要是不好用,我就剝了你的的皮。”
“啊?我也去?”黃皮子很是意外。
薛齡看著地勢,好找地方上去,“怎麼,你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