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莽連連點頭,“難怪你們能當官,薛大人也是這麼說的。”
黑大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街上百姓都說薛齡無良,這囚犯卻說起了薛齡的好話,一看就知道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哦?他說了什麼?”辛參領想知道薛齡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馮朵兒躲在馮莽身後,被暴雨淋的打哆嗦。
一個傷重一個體弱,馮莽隻想快刀斬亂麻。
“……這說來話就長了,薛大人進地牢告訴我們兔妖來了,隻要救人,就可以將功折罪,我們就都出來救人了,其他的,等薛大人醒來了,你問他吧。”
因為黑大的針鋒相對,馮莽有意無意的隱瞞了薛齡的手段,沒說忽然暴斃的瘋癱子,也沒提薛齡下毒控製人的事兒。
薛齡臉色慘白,馮朵兒凍得嘴唇發青,不能在暴雨裏麵久呆。
“也好,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傷的太重,恐怕有性命之憂,急需醫治,這樣……”辛參領心裏已有成算:“黑大,你帶人先追蹤兔妖,記住!追蹤即可,一切我自有定奪。”
“諾!”黑大看了眼薛齡和馮莽,留了兩人,他不情不願的領人去了。
“走吧,進城!”辛參領招呼馮莽和馮朵兒一起進城。
虎口石一落,隻有拆城門才能通行。
幾人冒雨繞路進城,兩名鎮妖司的小卒看守兔老三的屍體。
薛齡渾身是傷,背不了也無處下手,馮莽隻能雙手繃著了架著薛齡帶路。
過衙門而不入,直奔地下的縣衙大牢。
“薛大人說了,如今這青陽城裏隻有地牢最安全,大家救回來的人都藏在那裏了。”
辛參領看了眼薛齡,即使昏迷了,他仍眉頭緊皺,甚至有無盡的煩心事,難以解愁。
“地牢的確隱蔽,是絕佳的藏身之地。”
一進地牢,原本潮濕陰冷昏暗的地牢,熱鬧非凡。
牢門大開,粗略看去,至少有兩百餘人,原本空蕩的大牢,到處都是人。
渾身濕透的百姓縮在一起取暖,還有醫師提著藥箱緊急救治傷者。
囚犯把人帶進來,獄卒立刻接手救治,個個滿頭大汗的忙前忙後,在人群中穿梭,亂中有序,井井有條。
隻是有囚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言行粗魯,很是嚇人。
“哭什麼?你們還有條命,我媳婦人都不見了,我都沒地方哭,你們哭什麼?”
婦孺、小孩兒忍不住哭泣,囚犯更是煩躁。
牢頭謹記薛齡的話:不能讓妖獸發現地牢,否則大家都得死,得讓他們悄悄的。
他趕忙上前安撫:“壯士,這兒有我,你快去攢功績吧!”
囚犯不滿的冷哼一聲,扭身繼續去救人。
牢頭又趕緊安慰婦孺小孩,“別哭別哭,大人們已經在外禦敵殺妖了,小聲點,把妖獸引來就不好了,吃的喝的,馬上就發給你們,耐心等等,別哭了昂。”
囚犯和獄卒一塊兒配合,忙著救人,牢頭充當和事佬,辛參領還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奇景。
“壯士?”
“啊?我不是壯士,我是牢頭……哎呦,參領大人你可來了!”
牢頭哄好了這個,又去安撫那個,忙的腳不沾地,聽見這一聲‘壯士’,還以為是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辛參領。
兩行眼淚當場就飆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怎麼忽然冒出來了這麼多的兔妖?”
辛參領明白,原因是什麼,並不重要,人們在意的是結果。
這場動亂什麼時候能結束?多久能安全?
這才是最重要的。
“兔妖而已,鎮妖司很快就會殺光。”
牢頭精神一振,“諸位,稍安勿躁!”
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後,牢頭後退一步,讓辛參領露麵。
“這位辛大人,就是掌管整個南秀府的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