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可比整個青陽縣的兵械庫還要氣派!”
要不是知道薛齡,他還以為薛齡要造反了呢!
薛齡摸摸鼻子,一臉的憨厚老實樣:“嘿嘿……張哥,都是這幾年當差,我一件件收起來的,朝廷嚴令禁止私自流通兵刃,我吃著官家一口飯,當然更不敢了。”
“但這麼好的物件,總不好荒廢了,隻能這麼精心的養著,沒想到,今天還派上用場了!”
張捕頭兩眼放光,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挑選稱手的武器了,看看這個摸摸那個,樣樣都喜歡。
“你年紀小,之前的主事死在任上,也沒人教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是難得了!”
張捕頭捧著一張玄鐵重劍,喜上眉梢,但他手有舊傷,已經動不了刀劍了,隻能依依不舍的放下。
“從前還當你年幼任性,恣意妄為,如今看來,你心裏是有成算的,這是好事,隻是……”
張捕頭看著大好日頭,心裏傷感。
“隻是,你心雖好,但是行事得講究章法,總是不講規矩,引人誤會不說,還容易讓人詬病。”
張捕頭說的語重心長,全是為了薛齡。
“張哥,你也聽到那黑大的胡唚了?”
張捕頭苦笑一聲:“黑大嗓門不小,想聽不到也難啊……這樣下去,你的名聲還能有好嗎?”
囉裏八嗦,和老道士一樣。
薛齡忍下淚意,沒心沒肺的大咧咧:“名聲而已,不痛不癢的,我行事無愧於心就行了,咱們快去支援、救人吧!”
“你呀,非要吃了大虧才知道厲害!走吧!”
質量最上乘的羽毛輕甲,套在了薛齡身上。
張捕頭挑了把利手的刺頭錘,不過一丈長,錘也不過拳頭大小,滿是尖刺,也是個大殺器。
這一間屋的兵刃分量不輕,要想帶走可不容易。
找來找去,街上混亂,馬車出不了城,牛車太慢,隻能找了幾個鬥車,人力推著出城。
隨著他們出城,身後厚重的鐵門再次緊閉起來。
等趕到了地方,荒無人煙、遍地野草的白骨坡,已經被肅整了一番。
過人高的雜草、荊棘叢全被砍削幹淨.
遠遠看著,鎮妖司和衙役五步一人,十步一崗,十分警惕的圍著這白骨坡,一刻也不敢放鬆。
難怪城中空了,這是把人手都壓到了禍頭上,想要直接圈住了兔妖殺幹淨。
隻是行動過於匆忙,城中混亂才會無人監管。
“你不能就這樣冒然上前,遮住麵容,別出聲。”
薛齡佝僂著腰,撕了衣擺遮了口鼻:“好,聽張哥的。”
推著鬥車上山,老遠就聽見黑大的怒吼聲。
“參領!咱們送進去了多少探子,就回來這一個,那兔妖點名道姓要見薛齡!”
“黑水村的蟒妖也是要見薛齡,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再多,青陽縣裏的薛齡能有幾個?”
辛參領一言不發,縣老爺滿臉是汗。
在場的人人都泛起了嘀咕,是啊,哪有這麼巧?
張捕頭擋住薛齡的身影,疾步上前稟報。
隻含糊說是縣衙庫房清點出來的舊物,好名聲都送給了縣老爺,瞞下了薛齡的功勞。
縣老爺解了圍,也跟著糊弄,鎮妖司有專用的環首彎刀,辛參領謝絕了。
黑大翻著白眼,“既然有武器,怎麼早不拿出來,明顯是想要讓我們在前衝鋒。”
一一檢查過後,這幾鬥車武器、護具很快就分給了衙役。
辛參領拿定了主意:“縣令大人,這兔妖特意讓人帶話,又暫時消停,既然事關薛齡,叫他來一趟,兩相對峙,一問便知。”
縣老爺捂著胡須,半晌給不出個好理由。
任誰看,薛齡來了就是死路一條,難有全屍。
張捕頭的頭皮一緊:“大人!城中百姓驚惶,還許多人北上逃亡,守城軍關了城門,不許進出。”
“門關了還能開,又不是焊死了……”黑大聲音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