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錦豐好大喜功,領不了斬妖的頭功,也要搶點好名聲,還是累世軍功的世家!就是個眼短無腦的草包!
“可城門剛開沒多久,就有山民渾身是血的倒在街上,說有好多兔妖殺紅了眼,到處吃人!”
“大夥剛歡喜沒多久,就被嚇破了膽,那街上啊,亂的不成樣子,踩傷了好多人,我這才來晚了。”
一大群兔妖!薛齡心裏一驚。
別是他殺的那對兒老兔妖的子孫來尋仇了!
不行,他剛費心穩住局麵,還沒能從事端中徹底剝離。
可他人還在牢獄,要真是那兔妖的子孫來了,說破了原身的所做作為,那他前功盡棄不說,還成了甕中之鱉,隻有被活宰的份兒!
“原來如此,老醫師心善仁厚,必有後福,事發突然,大夥兒難免慌亂,這兒是縣衙大牢,你奉命醫治我一個就成了,快回去救人吧。”
薛齡聲音低微,提醒的意味十分明顯。
老醫師包紮傷口的手一抖,強自鎮定的點頭應下:“是,薛大人傷勢過重,這才耽誤了時辰,醫館裏還有病患,小老兒自然是以病患為先。”
“我有辛參領給的太和丹,傷勢再重也很快就會好,隻是,我昨日剛斬了兔妖,這忽然又來一堆,實在憂心。”
老醫師眨眨眼,沒明白薛齡的意思。
“你奉縣令大人的命來救我,也該回話,好讓他老人家安心,你也好拿席敬啊?”
明白了,薛齡要他傳話。
“是是是,小老兒老糊塗了,正該如此,多謝薛大人提點。”
短短不到半日,馮莽親眼見著薛齡收買閑漢、暴打死囚、應付大官、收拾瘋子,說話做事兒一套一套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薛狗太厲害了!
就連他妹妹差點被毀了,也叫薛齡捂的一絲風聲不漏,雖說嚇的不輕,但名聲性命都保全了,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薛大人!求你收了我吧!”馮莽貼著牢門喊叫,倆眼珠子都快貼薛齡身上了。
還在想辦法脫困的薛齡驚呆了,怎麼個事兒?自薦枕席?
馮莽胡子拉碴,一身麻布衣衫勉強遮住敏感部位,行動間,倆大毛腿格外紮眼。
就那邋遢樣兒,多看一眼薛齡都覺得眼睛疼:“這兒沒有枕頭,也沒有涼席,我看不上你,別妄想了!”
“啊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做你的狗腿子!”
“呸呸呸!我想做你的嘍囉!”
“也不對!薛大人,從今日起,我就跟你混了,你收屍,我就挖坑!你斬妖,我就遞刀!你吃肉,我就喝湯……”
薛齡捂著額頭,差點兒氣笑了。
“我雖官小,但也是名錄在冊、有正經差事的官身,收你這樣的狗腿子在身邊,像什麼樣子?”
眼看有門,馮莽恨不得削尖腦袋鑽到薛齡身邊:“……若我不混跡街頭,大人可願用我?”
薛齡停了紛亂的思緒,“你還真想跟我混?我自個兒都入大牢了?”
“想!”
薛齡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太蠢,又魯莽。”
“我頭大,學的快,不會蠢很久!”
“自今日起,我馮莽就是薛大人的狗,大人不讓開口,絕不多叫一聲!”
“……”薛齡沒招了,這人本就不要命,加上不要臉,天下無敵。
馮莽看薛齡哽住了,立刻順著杆兒往上爬:“多謝薛大人賞識!”
薛齡打碎了他的美夢:“你想的美!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是。”馮莽乖巧的跪到了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薛齡,眼裏再沒有旁人。
程錦豐多事,犯下大錯,這城西軍士和鎮妖司別苗頭,上下隻會更不齊心,青陽縣大亂,兔妖來襲,鎮妖司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辛參領初次巡防,隻帶了五十人,還讓他弄死了兩個,若是有什麼意外,她豈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