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吃奶的勁兒把人拉上來,探了脈搏,還有一息尚存。
薛齡立刻搖人:“快,人還活著,快去找醫師來救!”
但是,鎮妖司的人卻並不看好薛齡的天真。
“紅頸蝰蛇可是劇毒,又咬在脖子這樣的要害上,就算神仙來了,也是必死無疑!”
“可憐胡九,剛還說笑,轉眼就被薛齡害死了。”
……
人人唱衰,或是氣憤薛齡的蒙騙,或是歎息胡九的可憐,沒人想著救人。
張捕頭說不過他們,“薛齡!你說句話啊!”
“救人要緊,再耽誤下去,胡九真要被毒死了!”薛齡腦速飛轉,趕緊想急救的辦法。
要是上輩子被蛇咬了,自然有血清、解毒劑,可這兒是荒郊野外,就連個赤腳的遊方醫師都沒有,難道隻能眼睜睜看著胡九咽氣?
何況,薛齡赤手空拳沒有專業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把這麼大的人運下懸崖。
薛齡雖然睚眥必報,但是也記得滴水之恩,剛才鎮妖司這幾個不長眼的挑事兒,胡九替薛齡說過話,即使是在危機重重的水裏,他也把生機讓給了薛齡。
畜生無情,要是薛齡最後一個上岸,他被咬了,鎮妖司的人隻會拍手稱快,不會想盡辦法來救他。
鎮妖司的人圍了過來,刀刃對準裏薛齡。
“還是一個收屍人,也不知怎麼辦的差事!竟敢用我們鎮妖司的刀割胡九的脖子!”
“你我的刀都在,他哪兒來的刀?”
“難不成是偷的?”
黑大咬牙,眼裏已經噴火:“那刀,是封二的,托這薛齡的福,封二重傷,到現在還沒醒來!”
“這薛齡真是個災星,走到哪兒都害人!“
有年齡大的,眼中含淚:“別折騰他了,胡九一輩子斬妖除魔,領了領了,讓他走得體麵點兒吧。”
張捕頭堵在薛齡身前:“事實並非如此,你們怎能信口胡說!你們這樣還敢說自己是鎮妖司的人?”
“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怎麼會有假?”
還有人驚呼:“下水去撈蟒妖屍體的三個人還沒上來呢!”
立刻跟黑大告狀!
“他們定是叫薛齡害了,黑大人!你若不來,隻怕我們都要叫這薛齡害死了!”
老祖宗說過:毒蛇出沒,七步之內必有解藥,這附近沒什麼草木,但是石頭上有許多青苔,還有星星點點的小白花。
白花蛇舌草!
白花蛇舌草低低的貼在地麵上,開著一朵朵小白花,葉小莖細,一點兒也不起眼,但它能清熱解毒!
現在這情形,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盡人事聽天命,隻要還有機會,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張哥,幫我一把!”薛齡撕了衣擺,捆在胡九心脈上麵,先抑製毒素擴散。
“哎!好!”張捕頭死死勒住手上的這縷衣襟,一點也不敢鬆懈。
薛齡用最快的速度扯了兩把白花蛇舌草,揉搓成汁,塗抹在手上,指甲縫也沒放過,權當消毒。
被毒蛇咬了,得先擠毒、清創。
深吸一口氣,利落的用刀尖挑開了胡九脖子上的傷口。
深紅色的毒血濺了薛齡一身!
死者為大,雖然胡九還有一口氣在,但也離死不遠了,薛齡這樣做,和辱屍沒什麼兩樣!
黑大驚得須發倒立:“動手,立刻拿下薛齡,不許他再驚擾胡九最後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