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虎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剛看過了,這個地方,除了它沒別的活物了。”
“看它的肚子,是一路吃過來的?”
“應當是了。”
等了半個時辰,他們一動不動的盯梢,毒辣的太陽烤的人眼前發暈,蟒妖安逸的窩在陰涼地兒避暑。
薛齡還好,他此前失血過多,雖有太和丹補救,遍體生寒。
邊上的張六和馮七已經滿頭大汗了。
崔平虎窩在樹下:“日頭越來越高,蟒妖一直縮著,消暑納涼,想來直到天黑前,它不會有所行動。”
“這地形是個死胡同,我們守著,兵分三路,張六你回去報信,馮七,你去查探四周,別有遺漏。”
“是。”
“這蟒妖體型足有百米之數,速去稟報,也好早做應對。”
“是。”
一個‘我們’就囊括了薛齡,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
薛齡眉毛一挑,這崔平虎顯然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態度雖然緩和了,但是對他還是不以為意。
張六、馮七領命去了,這兒隻剩崔平虎。
他手長腳短,屈膝蹲著,和白麵葉猴一模一樣。
察覺薛齡的眼神有異,崔平虎輕笑一聲:“聽說你一天內斬殺了兩大妖獸,不會懼怕這小小蛇妖吧?”
……
這老家夥睜著眼睛說瞎話,擠兌人都不打草稿的。
薛齡淡淡反擊:“哪裏的話,晚輩不過是個收屍的,聽從上命前來協助崔令使,不比崔令使老當益壯,位高權重,不過是盡心盡力罷了。”
句句刺耳,偏偏薛齡說的一臉真誠,崔平虎眉心一跳,收了臉上的假笑。
他眯著眼睛,語氣不善:“小子年輕氣盛,脾氣不大好啊。”
薛齡皮笑肉不笑:“崔令使慧眼,不過我看你老人家印堂發黑,小心血光之災,看你眉心懸針,更是近慮遠憂繁多,勞碌傷身啊。”
“……”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必殺技,薛齡輕而易舉就噎住了崔平虎。
一場口角,輸贏各在人心。
薛齡這才發現,四下安靜的可怕,時有時無的骨折聲已經停了。
“嘶~”
蛇吐信子的聲音太近了!
被發現了!
薛齡猛的抬頭,兜頭落下了一灘泥漿,帶著蛇類獨有的冷腥臭。
“嘔!”
他苦膽都差點兒吐出來了。
而崔平虎早已經爬上了樹,藏起來了。
這老東西,薛齡心中暗恨不已。
“嘶……新鮮血食!”
兩隻巨大蛇眼盯上了薛齡,暗金色豎瞳盡是寒芒。
薛齡看見了它眼裏倒映出的自己,脊骨生寒。
體型這麼大的蟒蛇,居然能如此快速的靠近,他們兩個人竟然沒發現。
先前,若不是有人垂死掙紮,發出聲響,他們幾個冒冒然靠近,隻怕也會落得個被活吞的下場。
這個距離,拳頭夠不到,薛齡摸到放血錐,反手一刺。
“叮!”放血錐擊中蟒蛇,帶起火星四濺。
蟒妖的頭被打的一偏。
薛齡借機拉開距離,這用料紮實的放血錐,甚至沒能戳破它的鱗片!
皮厚的老蟒妖!
“嘶……新鮮血食!”
很難想象一隻體型如此龐大的蟒蛇,居然能這麼快速的靠近,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剛才,若不是有人垂死掙紮,發出聲響,他們幾個冒冒然靠近,隻怕也會落得個被活吞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