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齡有意甩開腦中雜念,“福叔,小六他們呢?”
“回來了回來了,在前頭跟人吹牛呢!說大人神勇,他們跟著一塊兒殺了好多兔妖!”
這倆貨,兔毛都沒見到一根就縮的老遠,這會兒說他們合力殺了兔妖。
不過也好,這樣一來,鎮妖司的人就不會隻盯他一個了。
福叔收了碗碟,又奉了清茶,殷勤周到。
他言行間少了畏懼,多了幾分敬意:“大人,漱漱口,別說他們,就是整個青陽縣都炸了鍋了!”
正午人多,鎮妖司的人帶著薛齡他們三人,還有兩車屍骸進城。
一行人加起來,也沒那一顆碩大的兔妖的頭引人眼目。
“街上都在說呢,這兔妖吃人成了精,倆門牙比城門磚都大!”
有兔妖的事兒在前頭擋著,還有鎮妖司的人吸引眼球,為非作歹的薛狗算不得大浪花了。
薛齡鬆了一口氣,地牢裏還有人呢,他得趕快去處理了。
“福叔,幫我找身衣裳,我得去趟地牢。”
“哎,好好,”福叔臉上的笑意淡了點,“大人,往後日子越來越好,這樣的事兒……”
傷口細密的痛起來,薛齡臉色慘白:“去吧,再取點銀子來。”
福叔立刻住嘴。
薛齡穿戴整齊,由福叔跟著,半扶半攙的去了縣衙大牢。
地牢陰暗,老鼠比蟲蟻更多,深夜就更是滲人了。
薛齡的腳步聲驚動了牢裏的人。
“呦!薛大人,您老人家怎麼這半夜過來了?”牢頭諂媚的很,畢竟薛齡可是他的大金主。
牢頭他們整日對著囚犯,手下武差都是見過血的,比前衙的衙役凶狠百倍,用來抓人進牢再合適不過。
原身和牢頭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抓人進牢榨油水這事,縣老爺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他到手的銀子幹淨,其餘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來看看,這是上個月的紅利,牢頭收好,最近鎮妖司的人進城了。”
牢頭掂了分量,笑眯眯的收進懷裏,“最近利薄,大人還添了這麼多,小老兒曉得厲害,大人放心。”
牢籠裏的人見了,更是暴怒!
“薛狗!你目無枉法,冤枉好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
……
這些人咒罵不休,大多是被榨幹了錢袋,沒錢贖身,被原身扔在這兒,當儲備糧的。
狐妖點名要幼童,他們才沒派上用場。
粗略看了一眼,婦孺老弱倒是沒有,大多是街上的市井混子,也隻有這些人手上會有些髒錢。
這就好辦了。
對付這些人,講道理沒用,隻有比他們更混更狠。
“呦,還沒學乖呢!”
薛齡抽了牢頭腰上的大刀,把門上的鎖鏈敲的叮當響!
“誰要是再敢滿嘴噴糞,我就剁了誰的腦袋喂狗!”
福叔、牢頭他們嚇的哆嗦,四下一靜。
“天大地大,衙門門開的更大,你們這些地痞流氓落在我手裏,就是你們的報應,還不知道學乖?”
“眼看著上頭要來巡察了,你們這群臭蟲在街上晃蕩豈不丟人!”
“縣老爺公務繁忙,自然是由我這樣的,來收拾你們。”
聰明點的,已經聽出了薛齡的話音,慢慢安靜下來。
“呸!說的好聽!又沒過堂,你們強行關押,搶奪錢財贖身,那就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