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身手底下年紀最大的,裏裏外外,半個管家一樣,對原身很是忠心。
薛齡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知道辦事兒的了。
“帶下去,洗幹淨,喂飽了,再來回話。”薛齡屈膝放下小胖子,大腿暗自打哆嗦。
見了血淋淋的狐妖頭顱,眾人更是驚慌,兩股戰戰。
“瞧你們那點兒出息!本大人弄死的,好好收起來。”
眾人驚呆了,這薛狗貪生怕死,躲懶耍滑是好手,沒聽說會殺妖獸啊!
薛齡累透了,不耐多費口舌,學著原身的一臉戾氣,“看什麼?沒見過死狐狸?”
福叔生怕他動怒傷人,趕緊圓場,一頓亂誇:“見過見過,隻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大人威武!”
其他人也跟著應和,“大人威武!”
“大人,前頭官老爺叫人傳話,說要見你……”
什麼傳話,指定是來要銀子的,薛齡這會兒滿腦子隻有積分、壽命,功法、武力。
命都隻剩一年了,哪有閑心應付這些吸血的螞蝗。
可是原身喜好媚上,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往上湊,薛齡不能不去。
“我心裏有數,去幹活!”強撐著說完,薛齡心裏更是煩悶。
“從前尋花問柳,好歹還是女人,唉,如今竟然……唉,可憐這些孩子,被賣進了虎狼窩。”
福叔暗自搖頭,還以為這些孩子是薛齡買來的,想勸也不敢勸,撐死也隻敢這麼歎一句。
老雜役們迫於淫威,更不敢說話,隻能帶了孩子、推了車子下去忙活。
桌上瓜果、糕點齊全,可薛齡累的過了頭,早沒了胃口。
等人都走了,薛齡垮了肩膀:“小胖子喝油長大的,這麼肥碩,老子差點累吐血……”
抱怨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功法,可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春宮圖倒是有不少。
這狗東西色心太重,空皮鑞槍頭還想挑大梁不成!
一無所獲的薛齡垂頭喪氣,隻能換了身幹淨衣裳,去前衙應差。
日頭漸高,幾個捕快腳步匆忙的正忙活。
搓了一把臉,薛齡學著原身吊兒郎當的樣,跟人套近乎:“喲,張哥,出什麼事兒了,這麼匆忙?”
張捕頭教了原身金剛拳,嘴甜些沒壞處。
“是你啊,上頭來人了,有大活兒,你啊,可躲不了懶了!”
薛齡心裏咯噔一下,上頭來人?鎮妖司的人?他手上的髒事兒還沒料理幹淨呢!
嘴上卻還是油腔滑調:“嗨,都是衙門的差事,咱哥幾個一向盡心盡力,不敢躲懶,不敢躲懶……”
“行了,毛小子比我還老滑,縣令大人找你說事,快去吧!”張捕頭說完,又匆匆的走了。
“張哥,慢點兒!”
擦肩而過的瞬間,薛齡瞥見,張捕頭手上拿的是借調令,這是要去城西駐軍借兵!
張捕頭會騎馬,速度最快,當天就能回來,還這麼急,難不成今晚就動手?
一顆心七上八下,薛齡低著頭,眼睛一秒也沒閑著,細細查看著周圍。
正堂上的水火殺威棍收起來了,放的是鋥亮的闊背大刀,粗看也有近百把,還有不少羽箭、盾牌。
近攻遠防的家夥都有,這麼多兵器,是要對付什麼厲害的妖獸?
轉念一想,薛齡興奮起來,瞌睡碰上枕頭,他賺積分的機會不就來了!
有了積分,厲害武學功法,來他個十樣八樣,什麼妖獸拿不下!
有了強勁的武功在身,幸福的未來還會遠嗎?
薛齡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後堂。
屋裏,上座是個臉生的壯漢,官老爺弓腰站著回話,老縣尉一旁作陪。
略看了一眼,壯漢一身素黑短打腰上帶刀,正是鎮妖司的打扮。
壯漢身軀龐大,偌大的圈椅都擠被他快塌了,腰間一把環首彎刀,把手隱隱發黑,定是常年沁血才會有的質感。
來的這樣快!
壞了,那些孩子!還有城外小院裏的屍骸……他還沒處理呢!
怎麼辦?
薛齡束手而立,後背冷汗一層層的冒,他在堂下遠遠的候著,恨不得一雙耳朵往前長。
鎮妖司的壯漢一句一句的吩咐,“……動手,小心……別放跑一個。”
“是是是,必定吩咐下去。”縣老爺應聲蟲一樣,什麼都說好。
看樣子,妖獸不止一個,還挺多。
還好,不是衝他來的。
“別添亂,我們……可不管埋。”
“好好好,我們有人埋,有人埋。”
壯漢眉頭緊皺,看官老爺的眼神都不大對了。
縣老爺擦擦冷汗,趕忙找補:“青陽縣縣衙雖小,可依令樣樣配齊了,不敢馬虎,堂下薛齡,就是咱們衙門裏的收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