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過她的肩：“嗯。”
江鳶抬頭看了他一眼。會所走廊旖旎的氛圍燈下，鄭謙之眸色淺淡，像一塊琥珀。
她忽的想起剛才跟霜姐通的電話。
“你說鄭家哥哥到現在都沒下一步？”
“……這不是也才沒幾天嗎？？”
江鳶瞪圓了眼，畢竟第一次戀愛，她哪裏搞得清什麼進展速度才算正常。
“一壘都沒有？你們倆到底在不在談戀愛？不過鄭家哥哥看上去就挺冷淡的，他是不是……”
掛了電話，江鳶細細思忖了下。
霜姐說得不無道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種進度小江確實不甚滿意。
鄭謙之一路牽著她走到車邊。
忽的腳步微頓，餘光瞥到她高跟鞋上鬆掉的綁帶。他蹲下身，不疾不徐地，幫江鳶把帶子重新係緊。
江鳶下意識地後縮了下，又被男人握住了腳踝：“別亂動。”
她胸口有些熱：“哥。”
鄭謙之指尖微頓。抬頭仰視她：“上次說不許叫哥了。”
他直起身，盯著她看了兩秒：“從出來那會兒就不太說話，小姑娘有心事了？”
夜色朦朧，不遠處陳術已經下車，為他們扶住了後座車門。
江鳶心一橫，拉過他扣得整整齊齊的領口，驀地親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貼上來時，鄭謙之身體一僵。而後雙手很自然地，抱住了她的腰。
其實都算不上吻。
虛張聲勢地在他唇邊啄了一口後，江鳶便急急忙忙想撤退。修長的脖頸通紅，連眼眶都有些濕。
靠一己之力拉快了進度，江鳶不知道剛才自己的表現能打幾分。
可鄭謙之沒打算讓她“撤退”。
雙臂還箍在她腰上，眼底劇烈暗湧：“江鳶，這算什麼。”
“算……一個吻。”她說，“霜姐說我們進度太慢，我覺得她說的……”
黑沉的眸色停留在她過分昳麗的唇上。柔軟帶著甜香，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嚐。
他彎了一點腰。
“幫我摘眼鏡。”
江鳶不明所以，“哦”了一聲，抬手將他臉上的鏡架取下，握在自己手裏。
她還沒來得及問出“放哪”。
箍在她後腰的手鬆了。鄭謙之大掌向上托著她的後頸，稍微用了一點力，壓向自己。
“小姑娘，這才是吻。”
江鳶倏地瞪大眼睛。
牙關被撬開。漫天漫地的雪鬆味，把她僅剩的理智蠶食殆盡。
鄭謙之的唇很涼，胸前隔著布料的身體又滾燙。
江鳶手裏握了他的眼鏡，手背緊貼在他冰涼的西裝上，幾種溫度不斷在她感官裏橫衝直撞。
簡直……是要了命了。
戀愛寶典裏哪裏教過這些。
從未有過的觸感讓她失了魂。嘴角偶爾溢出的輕喘，在寂靜街道上尤顯突兀。
眼角沁出濕潤。江鳶睜開眼，失焦的視線與鄭謙之過分灼熱的眸光對上。
哪裏冷淡。哪裏寡欲。
迷蒙的視線被大掌覆上，眼睛下意識地閉緊，重新陷入黑暗。
薄唇貼著她的唇，咬字沉緩。
“害羞就不要看。”
說罷，疾風驟雨再度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