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雲公館。
市中心的頂奢大平層。寬闊的落地玻璃結了一層水汽。窗外是北城CBD的車水馬龍、霓虹城市。
哪怕沒有開燈,依舊有幾縷斑駁的夜色透進來,不至完全黑暗。
林易舟把她輕放在臥室的床上,擰了塊濕毛巾給她擦拭臉和脖頸,換上自己的T恤。
一貫熟稔的動作,並沒有因為中間隔了六年而生疏。
阮知秋五官精致,雙唇殷紅,長發微微卷曲,隨意散落在床上。
窗外霓虹燈投射,在她臉上留下迷幻的溫柔。
“酒量還是這麼差。”林易舟望著她出了神,這張麵孔和記憶裏的女孩漸漸重疊。
大學時候,阮知秋的酒量就很差。
他們建築係的期末晚會上,阮知秋自己的班級不待,非要跑到林易舟的班裏作為家屬出席,還口口聲聲說著堅決不能給林易舟丟人。
結果一杯紅酒下肚就東倒西歪,回去路上還吐了林易舟一身。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第二天阮知秋揉著腦袋,氣鼓鼓的。
此時的阮知秋看著倒是安靜。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巴掌大的臉上,投射下陰影。
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她的輪廓小小的,軟軟的。
林易舟的喉頭滾了滾。終於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額頭。
阮知秋醉得糊塗,迷迷糊糊感覺到額頭一陣熟悉的溫涼。
很舒服……
六年了,她的身體卻還對這個男人的靠近有最本能的反應。
林易舟剛要起身,阮知秋一把將他拉進自己的包圍圈。
黑暗中,她的眼角似有一些晶瑩。
她拱起半個身子,不管不顧地吻上他的唇角。
見他沒有回應,又報複似的咬住了他的下唇,滾燙的手胡亂伸進他的襯衫裏……
她的香甜混著酒精的味道,仿佛是一種致命的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她眼角的淚一顆顆掉個不停。
他用指腹給她擦掉,卻不想越擦越多。
林易舟推開她一點,又被她拉下去一點。再推開一點,又被拉下去一點。
玉蔥般的手指抓住他的領口,握緊,攥成一個拳頭。
明明她力氣那麼小,林易舟卻覺得整個人被牢牢拽住,用盡全身力氣也推不開。
她另一隻手劃過他的後背,所到之處激起層層戰栗。
她似乎仍然不滿足這些成果,那隻白皙細嫩的手不斷向下遊走……從後往前,直到觸及林易舟冰涼堅硬的皮帶扣子。
林易舟渾身都繃緊了,身體的蓬勃一觸即發。
他忍著身體的巨震,按住她的手,“阮知秋,別鬧。”
她全身發燙,柔軟的雙唇驀地吻向他的喉結,嘴角溢出的聲音沙啞、惑人。
“不想做嗎……”
他失笑,眼神幽深至極,一雙黑眸凝著她。
不想嗎?他做夢都想。
林易舟摘了手表扔到床頭,從櫃子裏勾出一張濕巾,仔細把手指擦幹淨。
雙手托著她的背,用力深吻進去。
控製權交換。
他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負責安撫她每一寸酒後敏感的神經末梢……
撕磨良久,口中的幹澀緩解……
懷裏的人臉色潮紅,酥麻的感覺流經四肢百骸,才漸漸安靜下來。
林易舟紅著眼尾退開一些,眼中是未及消退的情欲。
“是怕你醒來後悔。”
他去客房的衛生間裏洗幹淨了手,打開電腦郵箱看了幾頁報告鎮定心神。
那個房間再回去,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