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愉嘴角抿著,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問的。
這時想了想,她就歎息一聲,“我堂姐和二皇子之間竟有聯係,這事兒的確讓我很震驚,蘇統領問我怎麼看...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看。”
“我隻知道以我堂姐的身份,當不上皇子妃,就連當側妃都沒資格。”
蘇亦承語氣淡然,“你倒是看得明白,但你那位堂姐野心貌似挺大。”
“這都與我無關。”安樂愉想也不想就應了聲,“從尼姑庵回來,我隻想著在這京中好好活著,至於旁的事...我並不關心。”
話說到這份上,安樂愉用力抿了嘴,也不打算和他周旋,直接就挑明道,“我知道,蘇統領今日讓我過來,看到那些血腥場麵是想提醒我...就憑我們刑部左侍郎府,一旦落入奪嫡之爭這個漩渦,將會萬劫不複。”
“就憑我們刑部左侍郎府那點能耐,一定會被啃的渣都不剩。”
“但蘇統領當真是提醒錯了人,我雖身為刑部左侍郎府二房嫡出的姑娘,可自小就背了個災星的罪名。”
“我父母一死,我就被送到尼姑庵,自生自滅。”
“對於刑部左侍郎府中任何一切我都無能為力。”
“但我可向蘇統領保證,無論刑部左侍郎府中其他人怎麼選擇,我絕對是保持中立。”
“也不可能幫著他們做任何會損害到太子殿下利益的事。”
“旁的且不提,敬武公主對我外祖一家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哪怕為了我外祖一家,我也絕不可能做背叛蘇統領的事。”
安樂愉想,她這番話也算是表衷心了。
她知道日後的刑部左侍郎府不可能一直保持中立。
她的祖父的確有保持中立的心,但是隨著奪嫡之爭越發激烈後,她的祖父還有大房那幾個男丁都無法獨善其身。
而且,前世的他們選擇的都不是太子。
日後,刑部左侍郎府和太子一黨注定是對立的。
萬一太子一黨這一世取得勝利,那麼刑部左侍郎府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而她安樂愉身為刑部左侍郎府二房的獨女,就算自認為沒做什麼對不起太子一黨的事,到那時也是會被殃及,甚至會腦袋落地。
這幾日,蘇亦承帶著東宮六率衛隊將那些貪官滿門抄斬的事,她當然也有所耳聞。
所以對蘇亦承,她本就忌憚。
更何況...今夜又親眼看到他那殘忍的手段。
她心中對他的恐懼更深。
這會兒逮到機會,她當然要表一表忠心。
在安樂愉說完之後,蘇亦承並沒有應聲。
他那雙黑眸盯著安樂愉好一會兒,忽然又哼笑出聲,“從小到大...你說的話有幾句可信?你覺得本統領還會被你所騙?”
“?!”
安樂愉愣了,眸子裏盡是茫然之意。
他的這番話好複雜,她一時間沒聽懂。
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從小到大?
她和他小時候有過交集嗎?
還有什麼叫做‘還會被你所騙’?
還??
蒼天可鑒,她騙過他嗎?
什麼時候?
看著她這疑惑的眼神,蘇亦承又冷笑了聲,麵色忽然比先前冷了幾分,“這一次你最好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他抬眸看向門口,略微提高音量,“隱九。”
守在門口的隱九當即推門而入。
他向蘇亦承行了一禮後就對安樂愉做了個請的動作。
安樂愉抿著嘴,思緒複雜的很。
但人家都讓她走了,她也不能擱這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