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樂愉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吳立新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夫人,“胡說八道什麼?當初敬武公主也就是開了那麼一句玩笑,那個時候愉兒也才三四歲,那位小世子也才七八歲。”
被拍了之後,王氏努努嘴,“我又沒什麼想法,不就突然想起了往事嘛…再說了…雖然我們身份低微,按理說能攀上平宣侯世子是福氣。”
“但我們家愉兒這般優秀,我才舍不得讓她嫁給那殺人狂魔呢。”
聽到王氏說‘殺人狂魔’這四個字,在場的人臉色紛紛變了。
吳老爺子沉聲道,“莫要用這樣的形容詞,讓人聽去了,別人該怎麼想?你們難道都忘了?咱吳氏麵館的牌匾還是你口中‘殺人狂魔’的娘親送的。”
“我們吳氏麵館每日能來那麼多食客,能安然無恙的開了這麼多年,都是多虧了敬武公主贈送的這塊牌匾,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那番話,王氏說出來之後自己就後悔了。
這時被公爹嗬斥,她連忙低下頭,“爹,兒媳知錯了。”
吳老夫人這時也說了一句,“京城裏有什麼傳言不重要,但咱吳家人不能忘本,敬武公主對咱們的恩情咱不能忘。”
“雖說這些年來,敬武公主之子名聲不好,但那孩子咱都見過,絕對不是個壞孩子。”
“況且那孩子每個月都會來麵館吃碗麵,以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那孩子聽了去,他得多傷心難過?”
王氏一臉愧疚,“娘,我知道了。”
她對蘇亦承還真的沒什麼別的看法,就是這些年來聽到不少傳言。
大家一提起敬武公主之子,都會伴隨著‘殺人狂魔’這四個字。
聽的多了,她這嘴就沒個把門,有些話下意識脫口而出。
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她真的就知錯了。
安樂愉則是很欣慰地看著吳家人。
果然,她外祖父一家,心都很正。
這會兒見她舅舅也要指責舅母,安樂愉連忙先他一步開口,“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你們就莫要說舅母了,舅母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她牽住王氏的手,“我們一家人肯定不會忘記敬武公主對我們的恩情,至於敬武公主之子,別人怎麼說咱也管不著,總之呢...咱就記住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他苦,未必有他善。”
“好,愉兒這句話說的好!”吳立新豎了個大拇指,“我也覺得那孩子不會是濫殺無辜的性子,他做的那些事情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再說,他那樣的身份,在咱看不見的地方,指不定經曆過什麼事呢,所以咱不是他,就莫要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眾人讚同的點了下頭,安樂愉結束這個話題,這時看向吳老爺子,“外祖父,愉兒回來之前,師父同我提起了十來年前,南方鬧的那場饑荒。”
吳老爺子一愣,“怎忽然提起那事兒?”
“我師父說今年氣象有些異常,熱的非常不對勁,和那場饑荒開始前的氣象很相似,所以師父的意思是讓我們有條件就多囤點糧。”
十來年前鬧的那場饑荒很嚴重。
所以吳家人一聽這話,表情立馬就凝重起來。
吳立新想了想就說道,“不管師太猜測的對不對,總之有備無患,我這段時間想辦法多囤一些。”
安樂愉鬆了一口氣,她還怕自己說出來之後,外祖父等人會不信呢。
如今倒不用她多費口舌了。
想了想她就又道,“舅舅能多買就多買,咱院裏不是有好幾個地窖嗎?囤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