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低頭看那幾張紙上的內容時,安樂愉就看向明顯緊張起來的楊珍華,悠悠解釋,“伯娘當真沒收到兩千多兩銀子?”
“若是沒有收到的話,那有可能是店小二坑了伯娘您呢,畢竟會算賬的人稍微一算,就能知道這八年來燒雞鋪的利潤絕對有兩千多兩的。”
楊珍華張了張嘴,她想要反駁。
可安樂愉立馬抬起手阻止,“伯娘先聽我說完,我娘名下的那間燒雞鋪,每日都是限量供應燒雞,無論刮風下雨,無論逢年過節,燒雞鋪每日都能賣出五十隻燒雞。”
“從我舅母那買的活雞是二十五文一隻,經過加工處理做成燒雞後,每隻的賣價是四十五文,也就是說每隻燒雞的利潤是二十文。”
“每日能賣出五十隻燒雞,淨利潤就是一兩銀子。”
說到這兒,安樂愉又勾出一抹笑,“伯娘可莫要說每日賣不到五十隻燒雞,要知道...給燒雞鋪子提供處理好的生雞的那人可是我的親舅母,她每日給燒雞鋪送了多少燒雞,她是有記賬的。”
“鋪子交到伯娘您手中已有八年多,咱也不算零頭,就算八年整。”
“鋪子每日入賬一兩銀子,八年就是兩千九百二十兩銀子,專門做燒雞的那位廚子是吳家的人,他的月銀由吳家支付,一直沒從燒雞鋪走賬。”
“而那位伯娘請來的店小二,他的月銀最多一兩銀子,咱就算一兩銀子,八年的時間,他能拿走九十六兩銀子。”
“而根據最高稅率計算的話,八年交的稅約是五十一兩左右。”
“燒雞鋪所消耗的各種材料也都是由我舅母提供,一直以來都沒收銀子。”
“也就是說,除去店小二的月銀以及交的稅,燒雞鋪八年來所得利潤至少還剩下兩千七百七十三兩銀子。”
“至於那多出來的半年所得利潤,我就不算了,畢竟這八年來,伯娘替鋪子管賬也有苦勞,所以那半年的利潤就當是給伯娘您的辛苦費。”
“也就是說,伯娘您除了要給我房契外,還需要再給我兩千七百七十三兩銀子。”
“!”楊珍華的麵色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拳頭,死死盯著安樂愉。
倒是她們小瞧了這死丫頭!
本以為她在尼姑庵這些年學不到什麼東西。
可沒想到,這些賬算起來,倒是溜得很。
而要命的是,吳氏就那麼間燒雞鋪子,就如這死丫頭所言,燒雞鋪每日所用的生雞都是由這死丫頭的舅母來提供。
每隻雞的賣價也都固定。
她根本動不了什麼手腳。
本以為這丫頭被送往尼姑庵,那間燒雞鋪每年的利潤就由她們大房來支配。
誰知道這丫頭一回來就開口要回去。
還未等她想出應對之策,安樂愉就已經抬頭看向老夫人,“祖母可看完了這上麵的賬目?這些都是我舅母為燒雞鋪記的賬。”
“應當能和伯娘手中的賬本對得上,這些年來,我們二房沒對府裏做出什麼貢獻,我父親走的早也沒能給祖母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