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動。
“一人二百,快些!”
有幾個心動了,卻搖頭。
“五百一人,大家鄉裏鄉親的,這麼多人一起,還怕什麼!”李兆明加錢。
十幾個人走了出來,來到靈堂內。
他們七手八腳,畏畏縮縮靠近,李兆明在旁邊連連催促。
忽然一個人擋在他們麵前。
“現在不能裝棺。”
是趙建國。
李兆明看見他,並不在意,這個人跟吳政來的,他剛才問了其他人,都沒見過。
“別擋道,這是我們槐廟村自家的事情。”李兆明厲聲說道。
李純元居然詐屍了,或許沒死透,還說不是自己開的車。
這證實他的猜測,苗池他們做了手腳,要把李純元弄死掩蓋真相。
現在隻有把他埋進土裏,一百萬才拿的安穩。
李兆明揮揮手,幾人靠攏過來,這幾個是平常和他走的比較近的村民,膽子都較大。
隻要自己加錢,一聲令下,不管這人是誰都要扔出去。
趙建國手插入口袋,緩緩掏出自己的證件。
“你們要妨礙公務?”
看到那燙金徽記,李兆明瞬間傻眼,咄咄逼人的氣勢全然消失,腰杆軟了。
他身後幾個見狀,麻溜地轉身出門。
與此同時,隔壁。
吳政得法又收服大青魚,儼然立法壇成功,更出手將李純元魂體歸於肉身。
趙建國得到他提前指點,應該能問出真相。
現在,他要撤下法壇,親自過去看看情況。
吳政繞過長桌,端起水盆。
這裏麵燒了許多張符,儼然變成符水,有諸多功效,之後製作進階版死灰香就能用到。
至於燈盞,倒無所謂,燈油燃盡自行熄滅即可。
他已經得法,下次起壇便隻需重新點燃。
應該給神龍尊者立一道神位?
吳政忽然想到,自己得了攝龍舞傳承,拜祭魚龍觀祖師,以弟子自居,現在果真得法,儼然就是正統的魚龍觀傳人了。
但在家裏立神像似乎不妥。
自己經常外出沒人照看,要有人闖入衝撞了,反而是自己的過失。
可以在柿子崖山洞裏,以後時機成熟在搬出來。
心中念頭轉動,吳政端起裝滿符水的水盆,下意識看向水盆,他動作忽地停住。
這盆水黑黝黝,全是溶解的符灰。
此時又有絲絲縷縷陰氣外溢,且水波蕩漾時,隱現出一些令他感到熟悉的景象。
樹林、山頭、圓月……
吳政眼睛慢慢瞪大。
……
大環山,夜。
陰風吹拂著,濃密烏雲悄然遮住星月。
墳頭山爆發了,無數狂舞黑發衝天而起,接天連地般撲向樹林。
一間土牆房屋出現在樹林前方,窗口映出燈火,郎朗讀書聲傳出:
‘彎彎的月兒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兒兩頭尖。’
‘……’
天空烏雲散開,極其明亮的月光灑落大地。
無數黑發沾染銀白,燃燒,根根掉落,化作陰氣蒸發消散。
但黑發並未退去,宛如怒海之狂濤,瞬間淹沒教室。
瘋了?
老樹樁子出現在樹林邊緣,見到這般鋪天蓋地陣仗,也是茫然,下一瞬又消失不見。
海潮般黑發拍打樹林,藤條、樹木折斷,甚至連根拔起。
樹林變得稀疏,黑發長驅直入,衝向一處幽邃水潭。
它藏在樹林邊緣,黑發將之團團包圍,繼而一道紅白身形一閃沒入。
無數黑發跟隨湧入其中。
眨眼之間,樹林重新安靜。
老樹樁子緩緩浮現,瞧著水坑,不明覺厲。
它在這裏守了百多年,等待天時,兩個最大競爭對手,卻先後離開了。
簡直躺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