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方夫人這麼聰明。
唐朝朝直言開口道。
“方夫人,你父親已死在本公主手中。
若想你女兒還能留下一條命。
最好實話實說。”
唐朝朝一句話,又如同驚雷一般打在了方夫人心中。
方夫人劇烈掙紮嘶吼道。
“為什麼?
我父親年事已高,你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唐朝朝譏諷道。
“世家在浙南橫行數百年。
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公主下狠手。
比起你們對百姓們所做。
本公主對你們,已算仁慈。”
方夫人不服氣,還想要說些什麼。
唐朝朝卻繼續道。
“無論是你父親,還是你,又或者你的女兒。
你們生在豪門世家,享受的一切皆來自於民。
比起那些因此而家破人亡的百姓。
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喊冤?
僅此一次決堤,多少人身死,他們的冤,你們還的起嗎?
虧你們還能吃得下睡的安穩!”
麵對唐朝朝的話,方夫人百口莫辯。
這便是連坐之罪。
無論他們是否參與過迫害百姓。
也無法改變,自己的一生榮華,皆來自於那些困苦的百姓。
唐朝朝見方夫人沉默。
目光落在手中金屬物件上。
淡淡道。
“本公主可以答應不殺你女兒。
甚至可以讓她遠離是非,從此安度餘生。
但你應該知道。
這需要等價的消息來換。
方言立絕不會允許方家還有嫡係血脈存在。
而本公主,是眼下唯一能夠讓她活下去的人。”
方夫人嗤笑道。
“說的好聽。
先殺我夫君兒子,後又殺我爹。
現在還要我相信,你會信守承諾放了魚兒?”
唐朝朝沒有和方夫人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也不需要對方相信。
“信不信由你。
不過從你方才隻因一句話,便能確認我等身份。
可見這東西,世家應該有人認識。
你這裏問不出,本公主就去問他們。
相比於抄家滅族。
他們應該會很樂意告訴本公主,這個秘密。”
唐朝朝數天的時間,便顛覆了一個世家。
如此手段,方夫人不覺得對方在開玩笑。
而且唐朝朝,還親口承認說殺了她父親。
能在葉家堂而皇之的殺人,看來葉家也十分忌憚。
方夫人最後倔強,在這一刻也倒塌。
她最終妥協道。
“希望公主能言出必行。”
既然在乎的人都死了,方夫人最後的奢求,便隻剩下了女兒。
唐朝朝是方夫人滅族的仇人,可對方是皇室的人。
憑她一介女流,想要複仇簡直在癡人說夢。
若女兒保住一條命,對方夫人而言,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世家的秘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葉家為了此物,不也一樣要殺她們娘倆滅口。
方夫人想到此,頓覺得十分可笑。
她眼上的黑布,已經被阿北解下。
方夫人第一時間去查看身邊的方明魚。
發現她已經沉沉的睡去,身上也無任何傷處。
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
才將目光轉向對麵坐著的女子身上。
唐朝朝彎了彎唇,與之對視,眼中沒有任何心虛。
她此行所殺之人,湊巧皆是這女人的親人。
也沒有無任何愧疚。
與此同時。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飛快趕路。
馬車內的慕容博,剛服下張大奎留下的藥丸。
原本蒼白的臉色,慢慢恢複了血色。
腿上的傷被木板與布條包紮,讓慕容博一路上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