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拘留所的審訊室裏,白江波頭腦紛亂的接受著審訊。
——砰砰砰!
“白江波,不要想著負隅頑抗,現在老實交代你的犯罪事實比什麼都強。”正值壯年的曹闖拿手指狠敲了幾下桌子,提醒一言不發的白江波配合。
隔壁的辦公室裏,郭勤守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懷抱著陳書婷柔軟的身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
“書婷你看,這就是出來混社會的下場,挺高個大個子,長的人模狗樣的,幹點什麼不好,什麼年代了還玩三青子,下賤!”
郭勤守一邊諷刺著老神在在的白江波,一邊把頭搭在陳書婷的肩膀上,輕輕的在她耳邊吹風。
隔著單向玻璃,審訊室裏的情況一覽無餘。
管治安的安長林,還有他的老搭檔孟德海陪在何黎明身邊,打探著要如何處置白江波。
“你們倆就公事公辦,我郭哥是來京海投資的,現在對咱們這的治安產生了懷疑,所以,為了讓投資商放心,從而打開京海招商引資的局麵,這一次的處理結果都至關重要。”
何黎明打著官腔,眼角低垂,一副你們看著辦我無所謂的架勢,可話裏話外又清晰的表達出要從嚴從重處理的態度。
安長林與孟德海對視一眼,二人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白江波一個黑老大,收拾他不是不行,可那需要證據確鑿。
現在的情況,最多算一個擾亂公共場所秩序,聚眾鬥毆都勉強,更別提其他。
想到這裏,二人還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事不關己的某個人。
“你們別看我呀!”
“我又沒說要拉他打靶,不過這種人仗著手底下養了那麼多亡命徒,絕對是和諧社會動蕩的基石。”
郭勤守放開陳書婷,轉身來到三人身邊,房間裏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對著安長林二人點頭示意,郭勤守再次開口說道:“別的不說,這次要不是我還練過兩下,那得是什麼後果?”
“被打死都是輕的,萬一這個廢物眼睛一紅再把我綁架了,勒索我的家裏人怎麼辦?萬一他拍我的照片,要挾我給他辦事怎麼辦?”
郭勤守義憤填膺的開始了表演,別忘了,他可是專業院校畢業,這些年沒少在李文祥的劇組裏打醬油。
就見他情真意切的看著眾人,道:“別的不說,萬一在大馬路上有一個穿著清涼的美女,他白江波要是有個想法,是不是就敢下車綁人,這種毒瘤,社會的殘渣敗類,就該…嗯~!!!”
這一聲“嗯”,二聲的音調抑揚頓挫,再加上郭勤守用手指比劃著自己的腦袋,潛在的台詞就一句——弄死他呀的!
何黎明配合著點頭,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可是見過郭勤守早年的行事風格,不說肆無忌憚吧,那也是出手狠辣。
要不是近些年家庭的牽絆,再加上老領導看的嚴一些,就郭勤守那敢在起大風的年代開招待所的膽子,現在要麼進去要麼打靶。
也就是當年見識少,何黎明現在回想一下,那特麼哪裏是招待所,簡直就是…不說也罷。
反正他們四九城的一部分上層圈子都心裏有數,郭勤守就是個膽大包天的瘋子,能和平共處就不招惹他。
而且郭勤守還會做人,朋友遍布各地,經他手培訓嫁出去的姑娘更是不可計數,這個好習慣,郭勤守一直保持到現在。
聽說最近又打算重操舊業,要開個什麼相親公司,何黎明想想就心驚膽顫。
“領導,您看呢?”
孟德海拉住麵色發黑要爆發的安長林,低頭征詢何黎明的意見。
哪怕明眼人都看出來郭勤守可以左右何黎明的意見,甚至何黎明還一臉讚同,但政治就是這樣,該問的還是要問,這是態度,也是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