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天幕漸黑。
洛向南整理完登仙樓的賬目,便乘著馬車出了京都的城門。
而沈從翊想著白日裏答應代付結賬的三百五十兩,便從大理寺下值後,取了銀票,來到了洛向南的別院。
別院裏靜悄悄的。
沈從翊沒有見到洛向南,便問守門的侍衛道:“南兒不在府裏嗎?”
隻見那侍衛回道:“洛姑娘今日未曾回府!”
沈從翊抬頭望天,夜空中已是繁星點點,難道她還在登仙樓?
隨即,他離開了別院,朝登仙樓而去。
到了登仙樓,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吩咐權衛道:“我不進去了!你去問問洛姑娘是否在樓裏?”
權衛依著他的吩咐,進了樓裏詢問。
片刻後,他出來回稟道:“主子,洛姑娘不在樓裏!”
沈從翊隨即又去了絲綢鋪和孫掌櫃處,都回答沒有見到洛向南。
這白日裏還好好的人,晚上就憑空消失了嗎?
沈從翊皺了皺眉,心底有些緊張不安,自言自語道:“難道她去了丞相府?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蕭謹這頭披著羊皮的狼,能幹出好事來嗎?不行!我待馬上去阻止!”
想到這兒,他急匆匆地往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內,剛準備歇下的蕭謹,就聽莫凡來報:“少爺,沈少卿在府門外,說要見您!”
蕭謹慢條斯理地脫下外衫,神色冷淡地回道:“不見!跟他說,有事明日再談!”
莫凡領命而去,他走到府門外,對沈從翊說道:“沈大人,少爺說有事明日再談,你請回吧!”
頓時,沈從翊的臉色驟變,心中懷疑陡升,質疑道:“你去稟報他,說我有要事!丞相不是應該日理萬機嗎?還沒有到雞鳴的時辰,他就歇下了嗎?他這丞相竟然當得如此不稱職!”
莫凡是個將自己少爺的命令當成聖旨的人,堅持道:“沈大人!少爺已經寬衣解帶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聽到寬衣解帶,沈從翊直接二話不說,衝進了丞相府,邊大聲怒斥道:“蕭謹!你就是個衣冠禽獸!快給我滾出來!你若再不出來,我明天就上奏折給皇上!你行為不斷,霸占民女,簡直就是朝堂的敗類!”
莫凡聽得滿頭霧水,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直接提劍,擋在沈從翊的麵前,維護自個少爺道:“沈大人!我家少爺人品貴重,容不得你汙蔑!你若再往前一步,別怪我的劍不客氣!”
沈從翊麵無懼色,唾罵道:“斯文敗類!蛇鼠一窩!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時,蕭謹已經穿戴好,闊步來到了前廳。
沈從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算是如願以償。
他見到蕭謹出來,就厲聲問道:“你把南兒怎麼樣了?南兒還那麼小,你也下得去手?她人呢?我要見南兒!”
蕭謹劍眉微挑,神色疑惑:“你弄這麼一出,將本相貶得一無是處,就是為了找南兒嗎?”
沈從翊氣急道:“你別裝模作樣了!快將南兒交出來!她若是失了身,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謹見沈從翊對小姑娘的緊張程度頗有些意外,心中覺得不似尋常,似乎超出了普通兄妹的關係。
他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為人君子,還是坦誠地回道:“南兒不在本相府裏!你不是應該去她的別院找她嗎?”
沈從翊的臉色一滯,不信道:“你說她不在你府裏嗎?那她去哪兒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她還能去哪裏?她肯定就在你府裏!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當聽到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南兒時, 蕭謹的臉色猛然下沉,大步越過沈從翊,命令道:“莫凡,速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