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開市,登仙樓已經聲名鵲起,二樓和三樓的包廂被京都裏的富家貴女都預定光了,看來,果酒確實很受貴女們的歡迎。
包廂中,她們邊品嚐著果酒,邊津津有味地聊起了京都八卦。
“這剛剛過完年,京都就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那位要與禮部尚書姚家訂親的大理寺少卿沈從翊,他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
有一貴女飲下果酒後,盯著空空的酒杯出神,同時喃喃自語道:“沈少卿!卿負我!令我白白癡迷了他一年之餘!”
坐在她對麵的人,附和道:“就是!害我相思許久,苦不堪言!他又是訂親,又是青梅竹馬的,我們都沒有機會了。”
這三個貴女是在互訴衷腸嗎?!洛向南好奇地往包廂裏望了望。
登仙樓的女掌櫃飛雪,走到洛向南的麵前,低聲說道:“東家,樓下大堂的那些個勞什子文人騷客又在鬧,說他們為何不能到樓上包廂啊?”
這位女掌櫃是孫義仁介紹來的,她年約四十不到,從北方而來,相貌清秀,但她的家人不詳,因為失憶,所以完全不記得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當初,孫義仁是在街頭遇見她的,在十五年前的大雪紛飛中,看到她沿街乞討,便好心收留了她,並且為她取名叫飛雪。
見她有些拳腳功夫,且跟著孫義仁也學到了經營酒行的經驗,便被舉薦來做登仙樓的掌櫃。
洛向南考慮到登仙樓經營的是果酒,平日裏是女顧客比較多,所以,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孫義仁的舉薦。
當聽到大堂裏的文人騷客在喧鬧,洛向南反問飛雪道:“你有跟他們解釋了嗎?樓上可都是貴女包廂!男女有別!”
飛雪點頭回道:“東家,我早就解釋了很多遍!可是他們不罷休,太纏人了!都說女人纏人,沒想到男人更鬧心!”
見她性格率直地發牢騷,洛向南有些忍俊不禁。
京都也有不少喜歡享用果酒的文人墨客,他們修身養性,更喜歡溫補的酒品。
洛向南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飛雪就走下了樓梯。
大堂裏,一身著湖色外衫的年輕公子,大冷天還搖著手中的綢扇,見到飛雪去又複返,便調侃道:“掌櫃,在下是對貴樓的酒品慕名而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讓我等隻能待在一樓吹冷風呀!”
其他年輕公子也紛紛笑著附和。
飛雪耐著性子,莞爾一笑,不急不徐地回道:“客官不急,大堂裏燒了銀炭,我待會可以再添一些!隻是這冷風,怕是來自您搖的扇子呢!”
湖色外衫公子聽聞後,一點也不尷尬,繼續緩緩地搖著綢扇,戲笑道:“許是剛才飲了果酒,在下又覺得暖和了!掌櫃,你就不讓我等上樓歇息一番嗎?”
其他公子接話道:“是的啊!登仙樓登仙樓,不讓登樓,哪來成仙嘛!”
這些人確實有點難纏,連洛向南取的招牌樓名都能拿來調侃。
洛向南氣定神閑地緩步走到大堂中間。
待走到那湖色外衫公子麵前,她朝他揚了揚下巴,雙手交叉環胸,氣勢十足地開口道:“想登樓?想成仙嗎?客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