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說說,收入怎麼就銳減了?”
元東銀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回道:“草民已經查過了,就是出現了一家名叫風移月影的絲綢鋪!她把大戶人家的生意都搶走了!她家的絲綢質量上等,花式眾多還新穎,在那些達官貴人裏深受歡迎!”
二皇子屈著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思索道:“風移月影絲綢鋪?就是在京都剛開張的這家鋪子嗎?”
元東銀連忙點點頭:“是的!”
二皇子手指一頓,拿起桌上的筆墨朝他扔了過去,斥責道:
“廢物!她有絲綢鋪子,你為何也不開個絲綢鋪子?更何況,那個鋪子是剛開張的!如何就讓你收入銳減了?”
元東銀反應不及時,被扔過來的筆墨砸了個正中,頓時,腦門上就滲出了血絲。
他忍著疼痛,晦澀道:“京都的鋪子隻是她的分鋪,慈陽鎮的布料營生,早已是她一家獨大!如此質地上等的絲綢,我沒有找到貨源,所以就無法經營!”
二皇子漠視他流血的腦袋,反問道:“那她哪來的貨源?”
元東銀忍著血流滿麵,哆嗦著回道:“據打聽來的消息,她店鋪裏的絲綢,都是她自己製作的!她有作坊!而且,這個製作技術都是不朝外透露,所以我們也毫無辦法!”
二皇子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眼神中劃過狠厲:“如此說來,她有了這技術,現在就是壟斷了絲綢行業嗎?”
隻見地上之人毫不猶豫地點頭,他不甘心地追問:“那你就不能想辦法從她那裏搶到製作技術?”
元東銀搖了搖頭:“草民聽說,她攀附上了丞相大人!因此,草民才不敢輕舉妄動,怕驚擾了丞相,而阻斷了您的大業!”
“丞相?”
二皇子驚疑道,“他怎會參與其中?吾會派人去調查!不過,這絲綢技術必須拿到手,否則,你元家的皇商帽子就可以隨時摘了!”
元東銀沒有得到二皇子的幫助,也不敢反抗,隻好愁眉苦臉地點頭:“是,草民會想辦法!”
隨後,他捂著腦袋,從二皇子府邸裏退了出來。
皇商的名號能保住元家繼續錦衣富貴,一旦失去了皇商名號,元家的營生就會一落千丈。
若是拿不到絲綢技術,元家不但上貢不了巨額的銀子,還會惹來二皇子和皇貴妃的嫌棄。
說不定,他們會另找棋子替換元家,以便繼續拿到大額的白銀。
而元東銀由於以往與二皇子交往甚多,也知曉二皇子的野心,若是被替代,那麼到時候,憑二皇子的殘酷手段,元家下場肯定悲慘,甚至連命都會保不住。
他一頓深入思索後,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他必須先下手為強了。
洛向南渾然不覺有人已經盯上她的絲綢了。
依照原先的計劃,她讓丁業先回坊裏通知提早運貨事宜,自己則是一人來到了鋪子裏,準備新一天的營生。
目前絲綢一售而空,鋪子裏還剩餘有五百來件的絲綢衣裳。
她安排夥計,將衣裳都掛到了一樓顯眼的位置。
這時,鋪子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隻見一位頭戴金釵,身穿絲質胭脂色羅裙的夫人,神氣十足地走進了鋪子裏。
她環顧了一周,不耐煩地對身後的丫鬟說道:“畫屏,你不是說這家鋪子裏的絲綢料子很好嗎?怎麼賣得全是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