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罵罵咧咧,表示應該想辦法懲戒一下,以儆效尤,否則隊伍沒法帶了。

“算了,跟他說也聽不懂,腦子有問題,晚上去他家找他大人。”

村長擺擺手,無奈。

張學濤腦子不好使,有時候完全一根筋,引不進去好賴話。

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的,聽宣傳說,野生的果子裏好像長了肉眼看不見的蟲子,不小心吃進肚子裏就要死人。

每天看著新聞,他壓力很大。

忽然,兩人又站了起來,往村外看去,便見一個麵包車悄然駛過。

不過並沒有進村。

“這人是……”

村長旁邊的人皺眉,以前沒見過這車,怎麼忽然到這邊晃悠?

該不會有人悄悄進山了吧?

“給上麵說一下,交給鎮上的人去處理,我們守好村子。”村長看了眼說道。

另一邊,張學濤跑出去老遠,發現後麵沒人追過來才停下。

他把肩上的口袋放在地上,臉色難看,噘著嘴,很不高興。

“都是個頂個的好果子,怎麼就長蟲了?”

他完全不相信那些人說的話,他被人欺騙、侮辱慣了,腦子雖然直,但也知道好壞。

肯定是又要搶我的果子。

他打開袋子,在裏麵翻了翻,挑出幾個剛才跑路壓在肩上壞掉的。

大概五六個,然後掰開,露出翠綠果肉,湊近了細細地瞧,根本沒有蟲子嘛!

把每一個都掰開,真的沒有蟲!

“全都欺負我!”張學濤氣悶,不由想到吳政。

隻有吳政不欺負自己,還看得起自己,和自己一起玩,要是吳政在就好了。

他想著,坐在地上生悶氣。

過了一陣,差不多把剛才的情緒忘光,開始琢磨一口袋獼猴桃怎麼處理。

他還記得吳政說過,不要吃山裏的野果。

但這個不是野果,是屋後頭菜園子邊長得,是自家的。

看著剝開的幾個,扔了舍不得,不過現在也還沒放熟。

他皺著眉,把它們全部放入口中。

頓時一股濃鬱酸味刺激口腔,張學濤整張臉瞬間皺在一起,五官都變形了。

還有種怪異的冰冷,令牙齒酸痛,仿佛咬碎冰塊。

初中的時候,吳政請他吃冰棍,一口咬下去就是這感覺!

張學濤習慣了山裏路,身體素質好,吃了幾個果子,覺得有點冷。

活動起來就不能冷了。

他扛起裝著獼猴桃的尼龍袋子,往家跑。

但是漸漸感覺身體僵硬,慢慢無力,最後‘噗通’一聲,連人和口袋滾進道邊草叢裏去了。

傍晚,村長一個人往張學濤家趕來。

今天一定要讓張家人認識到問題嚴重性,不要犯錯誤,約束好張學濤才行。

經過小樹林時,發現路邊有個白色編織袋,鼓鼓脹脹,仔細一看,居然是白天張學濤扛著的那個。

這是……扔了?

他放棄了?

村長喜出望外,但轉念又覺得不對。

太不對了。

張學濤是走在路上,看到個煙盒都要撿起來瞧瞧的主,就算賣不成,拿回去自己吃,喂豬也好啊!

怎麼舍得扔了?

感覺不太對,他便多看兩眼,

這一看就就他差點魂飛天外,草叢裏還趴著個人!

不是張學濤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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