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他趕了大黃牛回去了。

等到人走遠,吳政盯著那根歪曲的天麻,忍不住咽唾沫。

不過現在肚中饑餓感,還是可以忍受的。

剛才感應到的時候,吳政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能感應到。

老黃牛可能也行。

二舅卻感應不到。

天麻可都是他親手掏出來的。

正常人吃了,會怎麼樣?

吳政強忍住饑餓感,來到雞舍邊。

兩隻雞已經依偎在裏麵了。

咯咯咯!

吳政抓出一隻,從天麻上掰下小指尖兒一點,扣開雞嘴塞進去。

摸摸它喉嚨,就咽了下去。

然後用背簍罩住這隻雞,上麵壓上塊石頭。

接著吳政洗淨泥土,才咬了一口。

蘊含‘潛能’的天麻,每一口都冰涼爽口,咽到肚子裏,立刻冰冷刺骨,整個胃袋都麻木了,擴散向五髒。

吳政打了個寒顫。

一秒後,冰冷消退,又是一股熱流從小腹蕩漾開去,渾身暖洋洋。

一口一口,吳政身體交替在冷熱之間。

一根天麻吃完,清晰感到‘潛能’攀上高峰,然後快速跌落的過程。

應該是有不少‘潛能’浪費掉了。

吳政返回房間,進入夢中。

燈火範圍膨脹接近兩丈。

且仔細觀察,還在一點一點擴張。

大概十分鍾後,燈火維持在兩丈不動,短時間沒有衰退的征兆。

吳政默念‘醒來’,退出夢境。

“咯咯咯!”

屋外傳來公雞叫喚,撲騰的聲音。

吳政來到屋外,叫聲是從雞舍裏傳出來的。

而撲騰的是背簍下麵的那一隻。

吳政此時視力極好,黑夜和白晝沒兩樣,透過背簍竹篾條縫隙,看到那隻母雞扇動翅膀,衝撞竹簍。

也就半分鍾時間,它的動作變小了。

三分鍾後,倒在地上偶爾翅膀和雞腳抽動一下。

吳政神情凝重拿開背簍,伸手試了試。

徹底的死了。

雞身上非常冷,非常硬,好像才離開冷庫般。

吳政隱隱感覺到,屍體身上似乎流動著某種冰冷氣息。

這種氣息,之前看到老樹樁子給的那串五味子時,也出現了。

兩者間有什麼共性?

吳政搖搖頭,想不明白。

他把死雞埋在了池塘邊的爛泥裏。

日常用水,是屋後的山泉。

然後,吳政從廚房灶頭上,取下一塊臘肉。

切了三分之一,淘洗,燒水,放入調料和肉開始煮。

既然都說了煮肉,就是真的要煮肉。

吳政的廚藝不一定出眾,但絕對不陌生。

他自己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也沒少自己做飯,農村常見的做法都會。

等肉煮好,才又撈出,切片,加入天麻、菜地裏的蘿卜切塊,橘子皮等。

清晨,二舅趕了老黃牛進山。

遠遠聞到一股香氣。

走近了,就見是吳政蹲在池塘邊吃飯。

“二舅啊,肉燉好了,喝碗湯再走。”

吳政給他盛了一碗端過來。

二舅自然是吃過早飯,一碗肉湯,正好溜縫,笑著接了,意外他居然連夜燉肉。

“你先進山就是了,把牛留下,待會我去給李老師還有舅媽送些,然後去幫你挖天麻。”

吳政說道。

“小鄭真是大人了,行,我就在柿子崖下麵。”二舅滿臉欣慰把牽牛繩交給吳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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