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籬和其它幾籬相隔很遠,走了半日方才能夠遠遠地見到。想來可能是由於多年之中的兼並和火拚,九籬之間各個部落的位置早已經遠遠偏離了之前劃分的地方,如今形成的這樣的距離應該是最為適中的,既不至於遠到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會讓彼此之間招呼不到,也不會近到讓各個部落時常會摩擦火拚。
一籬的建築很緊密,也很多,密密麻麻地倚靠在一座突起的小山包上。從這裏的房子的數量上來看,幾乎比二籬和三籬加起來還要多,而且明顯紀律也要更加嚴密,多人的衛隊把守著大門,巡邏的高大漢子四處可見。
蕭若清和秦越瀾跟隨著眾位長老一起來到了位於一籬深處的最大的一幢房子麵前,這是自他們進入九籬以來看到的最大的房子了,大概這裏就是一籬長老的住處,也是九籬高層經常舉行會議的地方。
二籬長老明顯是神色憔悴,看起來就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仿佛還在因為自己的二籬突如其來受到的重創而委屈難過,旁邊的三籬長老則是意氣風發,還時不時鄙視地掃一眼二籬長老,像是看不起他故作的那副虛偽樣子,四籬長老則沒有什麼表情,眼睛冷冷的,緊緊跟在二籬長老的身邊,讓人不那麼容易看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
進入了那幢大房子,裏麵還有層層的護衛,不僅沒收了眾人隨身的兵器、藥品,還要搜身,直到最終確定了眾人基本上都沒有了能夠用於進攻的武器用具,才真正地見到了大長老。而大長老也並不是正隨意、親和地等著眾人,而是高坐在廳堂的上座,身後筆直地立著兩排護衛,身前擺有兩列木桌和椅子,桌椅的背後依舊是兩列護衛,嚴肅得甚至有些肅殺。
看來,九籬的大長老是時刻都被這樣嚴密地保護著的,這樣的保護方式,任何的暗殺行動想要成功都很難,而且還能夠對其他的長老們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凸顯了大長老的權威,真是一舉數得。
從這位大長老的身上,充分地體現出了一種十足的、名叫“領袖”的氣度,雪白的須發遮住了他大半的神色,一身同樣雪白的、九籬難見的白衣,也充分地體現出了他的與眾不同,隻是坐在那裏,就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剛剛到來的諸位長老,自二長老起,按照慣例,依次落座在了大長老前方左邊的椅子上,而蕭若清和秦越瀾則在問候了大長老之後,被安排到了右麵落座。
大長老麵對眾人也不寒暄,待眾人落座後直接就說道:“今天我把你們都叫到這裏來,為的是什麼,想必各位心裏都有數。兩位客人當天也是在現場,那如今也就不需要避諱什麼了。二長老,你先來告訴我,為什麼違背我的命令,擅自為紅祝和紅祭主婚?之前我不是已經說了,紅祭是要配給三籬的藍祝,以消滅你們二、三籬之間的摩擦的嗎?”
三籬長老聽到大長老首先就拋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向二籬長老發難,麵上不禁顯示出了幾分得意之色,掃了一眼旁邊滿臉誠惶誠恐之色的二籬長老。二籬長老先是起身向大長老告罪,然後才低聲開口慢慢解釋道:
“大長老,實在是因為我是在那日回到了二籬,問過了紅祭之後才發現,紅祝和紅祭之間早有私情,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也是十分地震驚,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心裏隻想著,若是把這樣的紅祭嫁到三籬去,恐怕更是會加深了我們二、三籬之間的矛盾,而……那時候三籬又天天催得緊,您又突然間去了安豐城,我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呀……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