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二籬的紅祝與紅祭要成婚了。”二籬長老笑眯眯地,見兩人一頭霧水的樣子,也不繼續賣關子。
原來,在九籬部落中,“祝”與“祭”都是一個部落的重要人物,地位甚至可以和這一個籬的長老相提並論。在過去的幾百年裏,經常有九籬的人們由於各種各樣原因的死亡,每當這樣的時候,就必須要該籬的“祝”和“祭”一起登上祭神台,為死去的人祝福,讓已死的人安息,並且期望死去的人能夠繼續守護活著的家人或者族人,讓活著的人幸福地生活。
在九籬,“祝”是男性的祭祀,“祭”是女性的祭祀,在不同籬裏麵的祝祭分別用不同的顏色來指代,像二籬的祝和祭就被九籬裏通稱為“紅祝”和“紅祭”。紅祝的名字是連山,紅祭的名字是月眉,但是自打他們成為了祝祭之後,直接稱呼他們名字的人便基本上沒有了。普通的九籬人見到了他們都要恭稱為“大人”,十分類似九籬長老的待遇。
每一籬裏的祝和祭成婚都是大喜事,而像二籬這樣自己的祝祭互相結合則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九籬裏一直都認為,祝和祭的結合所生的孩子就是祭神的寵兒,以後也會直接成為祝祭。總之,眾多的原因加起來,使得今夜二籬早早便開始準備慶典,眾人均放下手裏的各種活計,一同準備為紅祝、紅祭兩位大人慶祝。
聽了二籬長老的解釋,蕭若清與秦越瀾自然明白了今晚的慶典對於二籬甚至整個九籬的意義,也明白了為什麼目前除了眼下這位長老以外的整個二籬都動員了起來。於是,蕭若清便略有擔心地開口問道:“長老,我們兩個外人來參加這麼隆重的典禮,會不會不大好?”
二籬長老嗬嗬一笑,搖了搖頭:“隻要是真心來給紅祝和紅祭帶來祝福的人都歡迎,哪裏還分什麼內人外人?”
蕭若清也跟著笑了笑,點了點頭,問道:“那典禮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呢?”
二籬長老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了想:“應該很快就可以開始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吧。”
於是,三人從屋中依次走出,看到門外憨頭憨腦立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的柱子,二籬長老不禁笑道:“行了,柱子,讓你在外麵站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罰了你在林子裏隨便動手傷了我們的客人的事了,一起跟著來吧。”
柱子依舊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衝著秦越瀾和蕭若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緊跟在了二籬長老的後麵。
四人一路走到了篝火熊熊的廣場中間,發現四周圍的小幾上已經幾乎都坐滿了人,男人、女子、老人、孩子,彼此聊著、笑著,一派樂融融的景象,眾人見到長老的到來,紛紛起身向長老大人行禮,長老也是極其鄭重地向二籬的人們介紹了從外麵來到九籬做客的沈家兄弟二人,大家一番客套之後方落座了。
又等了一會兒,看到月亮的高度已經升到了二籬的祭台正中,二籬長老起身莊嚴地宣布,二籬的紅祝、紅祭的婚禮正式開始。
場內的所有人均立即起身,嚴肅地立著,看向了祭台正對麵的方向,從那裏,有兩個身著紅色高領、鑲著黑邊,款式簡單而修長的喜服的年輕人,緩緩地並排向祭台走來。他們的腳步時快時慢,仿佛暗含著某種規律,手臂也是時而平舉,時而遠伸,時而上舉,像是在祈禱著什麼,一直到兩人均登上了祭壇,又時跪時立,對著正上方的月亮頂禮膜拜,口中還發出種種含混的聲響,好半晌之後,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