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手怎麼了?”碧蓮親昵的挽起君之宏的手臂,忽地低呼出聲。
隻見君之宏寬闊有力布滿薄繭的手掌上,一道血淋淋已經結痂的傷口橫貫其上。
“沒事,不小心弄的,過幾天就好了。”君之宏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看著女人臉上明顯的擔憂和心疼心中很是受用,但麵上還是說道,“你膽子太小了些!跟當年行軍打仗的時候比起來,這算的了什麼?”
其實是白天獵野豬的時候被野豬的獠牙給不小心劃到了手掌,不過對於一個曾帶領過將士保家衛國的男人來說,這傷口真的是太不起眼了。要知道,在戰場上,可是什麼傷都要受的,單單肩膀,就曾被人捅了個對穿。
“或許太子爺您覺得碧蓮很是沒用,也太過軟弱了,連區區一個小傷口都要大驚小怪。可是,”回到屋裏,碧蓮用手帕沾了熱水小心翼翼的為君之宏清理傷口,“您要諒解一個女人的心情。女子以夫為綱,碧蓮身份低賤,不敢當您的妻子。可是,碧蓮的心,一直都係在您的身上。在您看來這隻是小到不值一提的傷口,可在碧蓮看來,這是讓我的愛人疼痛的傷口。碧蓮恨不得以身代之。”
女子瑩白如玉的臉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泛著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點點星光。
君之宏一直知道,這女子是極美的。
膚白如玉雙眸似水,唇不點自朱眉不畫自熏,肩若削成腰似楊柳。若不是出身低下,怕是早就成了京都男子趨之若鶩的提親人選。即使是出身低下,身份低賤,還是名動一時,引得眾豪門公子一擲千金隻求博得佳人一笑。
那雙眼睛,顧盼間華彩流溢,看似多情,實則冷清。
時光流轉,她跟在自己身邊已快四年。還是可以記得初見時那如青草仙子一般帶著冷香的模樣。天香樓的妖嬈是麵具,六皇子府的冷清卻是內裏。她就這樣,把最要命的內裏暴露在自己眼前,溫順的,守在自己身邊。
看著那雙眼底清澈帶著清醒的冰冷的眼睛隨著自己轉動,為了自己漸漸融化。君之宏覺得,其實身邊換了那麼多美人又怎樣呢?都不如這個人的柔,都不比這個人的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碧波蕩漾中妖嬈有清澈的蓮花,這個女子,著實當的起這個名字。
“碧蓮,不是說要為我洗手羹湯嗎?今天拿了些野豬肉回來。”
“恩,碧蓮的手藝可是很好的呢。”看著手中的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碧蓮微笑的去了廚房。
今夜,月圓。
艾淺無聊的把玩著脖子上帶著的玉墜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更加清醒,等待著那疼痛的來臨。
‘叩叩’
“小淺?”紅娘的聲音隔著門板模模糊糊的傳來。
“進來吧,我沒睡呐。”艾淺把玉墜子放進衣服裏。這個,是她不願同人分享的痛。
一襲紅衣的美人走了進來,襯著月色美不勝收。
“還沒開始嗎?”紅娘看著蠻有精神的小丫頭。
“啊,啊,估計今晚的月亮不是那麼圓吧?”艾淺不置可否。
“給。”紅娘從衣襟裏掏出一個古樸的小青瓷瓶,倒出一粒小丹丸,遞給艾淺,“吃了吧。”
“啊?”艾淺接過那纖長的手遞過來的小藥丸兒,瞪大了眼睛研究,“好漂亮的藥哦。”
食指跟拇指捏起藥丸,對著朦朦朧朧的月光,小指蓋兒大小的黑色丹丸竟隱隱發出金黃色的光暈。就像佛陀頭頂的光環,帶著誘惑的聖潔。
整顆藥丸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那種小說裏傳說中豬腳大人無論什麼病痛都會神奇的一吃就好的神奇藥丸。
艾淺這個自穿越過來後就沒過過什麼舒坦日子的現代人已經坦然的接受了自己不是女主腳的事實。於是,這個藥真的能隨便吃嗎?會不會因為自己沒有豬腳光環的庇佑就突然間死翹翹了?比起月圓之夜就遭罪的悲催日子,艾淺真的覺得不知道會不會穿回現代的暴斃更不能接受一點。
“吃啊!一會兒又痛了怎麼辦?”紅娘不能理解艾淺的婆婆媽媽。
“額……”艾淺認真的再次確認,“我真的可以吃?不會突然死掉?如果有副作用的話怎麼辦啊?唔!”
紅娘受不了的把艾淺拿著藥的手往上一抬。於是,天地間清淨了。隻餘突然吞下藥丸被嗆到的艾淺流下悲催的寬麵條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