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就要走了嗎?”小兵很不甘願的問道。他的兄弟們還沒有入土為安,他還沒給他們報仇呢。
“恩。”杜元耀青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並不欲多說。
“老大老大,他們走啦!”小個子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我剛剛看到他們拔營啦!哈哈,老大你真厲害哦!”
“咳!小個子,要叫夫人啊!”從昨晚就回來的艾淺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下,歪頭看了看略略不自在的張善,滿眼的笑意。
“呃……”矮矮的男人撓著頭不知作何反應。
“蠢蛋!讓你叫你就叫!不知道這黑風寨的老大是張惡來嗎?”紅娘不客氣的踢了小個子一腳,笑罵道。
“嗬嗬……”小個子從善如流。
“哈哈……”
艾淺悄悄離開了笑得歡暢的屋子,麵上也染了一層溫暖的笑意。
自從自己莫名其妙的回來,還是從軍營方向回來。這些以凶惡著稱的匪徒們從未問過一句多餘的話。仿佛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莫名的失蹤過,好似她從一開始就在寨子裏歡慶。任是再粗神經的人也能感覺到人們對自己不著痕跡的關懷。
艾淺很滿足。她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位置。就是這惡名遠播的山寨的一員。從最開始就是。
“娘子!你回來了,他們都不讓我去找你!”憂鬱的二哈見到主人終於有了活力,歡快的搖著尾巴貼了上去。
“嗯,嗯,我這不就回來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好好吃飯的嗎?”艾淺一隻手推開幾乎貼到自己臉上的那張蠢臉,看著僅僅三天就消瘦了很多的人皺了皺眉。
“嗚嗚……他們的東西沒娘子的好吃!沒有娘子我吃不下!”君之章無三觀無下限的撒嬌。全然不顧形象。嗯,在現在的他看來,形象什麼的都是浮雲,哪裏有娘子的一笑值錢?
艾淺的眼眸深處藏著的疲憊被這撒嬌耍賴給壓了回去,少女紅潤的唇角勾起,描繪出溫暖的笑容。
“嗯嗯,我們現在就吃東西,這回吃的下了不?”
“嗯嗯,吃的下!娘子做了多少我都能吃的下!”二哈的尾巴幾乎具象化的在掃地。
“老老大老大!”小個子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不好啦!那些軍隊已經進來了!就在山下!”
紅娘磕了磕煙袋鍋,半眯著眼睛,“善哥,怎麼辦?”慵懶的樣子像是正在抻腰波斯貓。
“唉,怎麼辦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張善挑了挑眉毛。臉上的疤痕帶出些森森霸氣。
“喲,杜大將軍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個破寨子啊?草民招待不周,還望見諒啊。”張善倚著寨門的瞭望台,慢悠悠的說著。
“沒想到還會被你們這些草寇認識,杜某受寵若驚。”杜元耀眉毛都不抬一下,一副死人臉變都不變,“杜某有一樁交易要與你們老大談談,快去通報。”言語間淨是高傲和睥睨,絲毫沒把黑風寨看在眼裏。
看著麵前的冒著熱氣的茶杯,杜元耀低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透過白蒙蒙的熱氣,艾淺氣的咬牙切齒,“沒想到堂堂大將軍也會食言!說好的不與黑風寨做對呢?”
“我隻是來談個買賣,黑風寨不就是做這個的嗎。”杜元耀依然是那張撲克臉。
“……”靠,裝酷已經不流行了好不?杜先生你落伍了嗷!
“不知杜大將軍有什麼買賣是想和我們黑風寨做的呢?”張善安撫的拍了拍艾淺炸毛的腦袋,和顏悅色的問道。反正前幾日的死傷多是士兵,他們不過損失了一些稻草人而已。說白了,那修羅陣不過是利用一些秘藥來混亂人的思想致使他們自相殘殺的招式而已,以一敵百的真正好幫手。
“……”杜元耀這次憋了好久也沒吱個聲兒,麵色突然有些古怪。
“如果杜大將軍不想說也沒關係,請走便是。”紅娘斜倚在椅子上,豔紅的蝶飛舞出淡漠的弧度。“隻是,大將軍您風風火火的把軍隊直接拉到我們山腳下,是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