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皇上!這是極其凶險的詛咒!若是再得了您的龍血,便真的成了不可逆轉的咒了!”新任的祭天司大長老也是舟丹子的長徒青丹子適時的跪地說道。
“什麼?”禦案上的東西被暴怒的君禦楓推到了地上,一時間大殿內靜無人聲。
“陛下!息怒!”臣子們哆哆嗦嗦的跪下一大片。
“父皇,您忘了?前陣子我們一起在禦花園賞花之時,六弟還不小心劃傷了您的手!”君之宏陰鷙的眉眼滑過精光,“父皇,可見當時六弟便已禍心深藏!”
“來人!”君禦楓的憤怒被推到頂峰,再無人可以阻攔。
君之允無視君之宏投來的挑釁眼神,垂下眼簾,紅潤的嘴角挑起不為人知的弧度。
“給我把君之章那個逆子抓起來!秋後問斬!”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啊!”青丹子膝行幾步,聲色俱厲,“您的咒需要善行功德來破解!萬萬不可此時問斬人命,此乃大凶之兆啊!”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此放過那個孽子嗎!”鳳鳴帝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
“父皇,父皇大可不必費神。”一道清亮的聲音緩解了他的煩躁,“六弟也不過是一時糊塗誤入歧途,大可,大可把六弟貶為庶民,這樣既緩和了父皇您的怒氣,也讓六弟得到了教訓,更避開了凶兆。”
“哼!若是待六弟故去,那六弟的子孫若是要為六弟不平,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君之宏挑高了眉毛顯然不滿。
“皇兄考慮的是,莫不如父皇下道旨意令六弟子子孫孫永不得踏入京都一步。如此可好?”
君之允有條不紊的說完,請示的看著鳳鳴帝,“父皇,您看……”
“恩,好!就按你說的辦!好了,退朝吧!”君禦楓長袖一揮,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
君之宏在君之允的耳邊咬牙切齒,“哼!算你走運!”
君之允並不在意,微笑的弧度不變。嗬,該是得了您的幫忙呢,我的哥哥。若不是你和母後給父皇下了‘香佩’,我又怎能掐算的如此之準呢?
“夫君,累了嗎?”杜慧荷體貼的幫君之允解下披風。
“恩,慧荷不必擔憂,今日朝堂,一切安好。”桃花眼中映出了女子深情的鳳眸,君之允笑的溫情。
“碧蓮已經成功得到了太子的垂簾,寵愛非常。”書房中,秋雲沉穩的稟報。
“哈,大哥還真是……”
“殿下,門外有一男子求見。”順喜在門外報道。
“恩,讓他進來。”
“草民參見四殿下,夫人。”英武的男子有著不輸於杜元耀的體魄,見了君之允和杜慧荷後並沒有下跪,而是用了武林中人慣用的抱拳禮。
“壯士不必多禮。殿下,慧荷先下去了。”杜慧荷虛扶起男子,而後退出了門外。
屋中,男子棱角分明的臉帶著分寇匪的凶殘,挑起的嘴角帶出嗜血的味道。並不是杜元耀那種殺伐征戰而沾染上的戾氣,而是常年燒殺搶掠而帶出的血腥。
“四皇子好生大膽,竟與我同處一室。”猩紅的舌頭舔過森白的牙齒,像是狩獵前的野獸。
“壯士過謙了,我不過相信,壯士是個守信的商人。”修長的手指拿出一張陳舊的逮捕令,緩緩展開,上麵正畫著男子的肖像,下麵用隸書書寫的,正是前幾年令京都百姓聞風喪膽的草匪‘張惡來’三個字。
“現在,三年期滿,你自由了。”君之允微笑,像是打開了魔盒的潘多拉,放出了不屬於人間的罪孽。
“哈哈,四皇子夠爽快!”凶暴的猛獸已掙開了唯一的枷鎖,咆哮著奔向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