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千裏之外,虎丘山,上清宮內休息的龍淵,突地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淋淋,整個右臂酸軟麻痛,如同被廢掉了一般毫無知覺,掌心處,更是不知在何時,多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那痛直叫這苦修多年的道士,險些失聲痛的叫了出來。
龍淵抬頭望了望殿上供奉的上古先師的遺像,咬著牙挺了下來,隨後走上前去,恭敬的拜了三拜,望了望後堂,掌教師父依舊在後山的太虛幻境內未回,不由的鄒起了眉頭,重新做回了先前的檀香木椅上。
自打龍淵從極北的琅琊郡回來後,在這上清殿內,已是守候了將盡一天一夜了,然而掌教師父,自打數前進入了太虛幻境之後,就在未出來過,而在此等候的龍淵卻是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此時在噩夢中驚醒過來的龍淵,麵對著身體內的那一種異樣,與手中的傷痕,不由的回想起了先前的夢境。
在那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月夜下的五大連池,看見了如海一般神秘的藍紗女子,和巨大的龍軀,看見了淡藍色的古老法陣,與龍魂精魄,更看見了天空中陰暗的巨大漩渦與驚天的刑罰厲雷,而夢境的最後,眼看那一名柔弱的神秘女子就要葬身在那天之厲雷之下,心中竟是生出一絲的不忍,於那千鈞一發之際,他竟是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接下了那惶惶神威的一擊、、、、、、、龍淵底下頭,看著掌心處的傷口,還有著那似乎被強力神雷灼燒過的點點痕跡,遂邁步走出上清宮,遠望著極北天空的上方,正在逐漸散去的濃雲,心,忽然就呆住了。
不由的驚心自問道:“難道、、、難道、、、這一場夢,竟是真的不成?”
遠處的林邊,傳來幾聲清脆的鳴叫聲,天色正是黎明前的那一刻明明暗暗的破曉時分,後山處隱隱傳來細微的衣塊掠空之聲,掌教玄清真人,踏著晨霧正向著上清宮行來。
但龍淵同時也是驚異的感到,不但自己的手臂上發生了這許多的異處,就連他整個人的修為業已因為那一場驚奇的夢,而被牽引出了巨大的潛力,似乎隻是在這一夜之間,自身的修行已是精進數多,似乎已是到達了某種的境地,而先前能感應到後山的聲響的修為,似乎正是道家典藏裏傳說中的“天眼、地目”嗎?那等通天徹地的修為,在曆代的太虛修真道人中,又有幾人真的能修行得到呢?
而更讓龍淵感到深深震驚的是在他的體內,此刻似乎已是潛藏著一條無比巨大的異能,隻不過在這一時片刻之間,他還無法掌握著這股異常強大的力量,似乎有著另外的一個東西寄存在自己的體內。體內這團被捆束的強大力量,就如同驕暴的上古巨獸一般,不安的躁動著,欲要衝破重重的阻礙,直達九天雲霄,這等的感覺,與那日在昆侖論劍大會上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相識,而此刻這種感覺,似乎比在昆侖馭劍峰上時,更加的強烈,體內的那一個東西,蘊藏的那一個神秘怪獸,似乎已是變得更加的強大,也更加的暴戾了。
清晨山頂上微微吹來的涼風,帶著早清特有的清新之氣,讓龍淵躁動不安的內心,漸漸有了些平複,那體內壓抑的異獸終還是沒有爆發出來,似乎還是缺少著些什麼。讓這躁動不安的怪獸又恢複了平靜。
冷靜下來的龍淵,不由的感到自己的額頭上,早已是沁滿了冷汗,立時用衣袖輕輕的擦拭了幾下。
就在這時,隻聽身後一聲輕呼道:“龍淵,真的是辛苦你了,在這裏等了許久啊,進殿來講吧!早清的山風易傷身體。”
龍淵聞言轉過身,隻見殿內,一身素衣道袍的玄清真人,正淡定的站立在那裏,望著自己。
龍淵忙上前作禮道:“拜見掌教師父。”玄清真人揮手作吧,道:“此次,你屠龍歸來,已是疲憊之身,本不該在讓你在這裏等候,隻是此次事態之大,可謂是關乎,天下之興亡,更迭,本門的存亡,百姓之疾苦深難,實是不容得我們怠慢的啊!上天即垂青我輩,讓我等眾人,得以一窺修真之道,手握著凡間眾生,可望而不可及的修乘之力,自就是要為了要我等在這天下即將陷入苦難之際,略盡些微薄之力吧!”
略一頓之後,麵色凝重地道:“近幾日,天象紊亂,星軌大變,帝星一脈,更是星光暗淡,而沉寂了近千年的四大星宿之主青龍、白虎、朱雀三星皆已是星光大作,其中朱雀大星之雄光,更是染煞西南天際,其烈焰熊熊,竟直衝煞帝王星輝,看那強勢之勁,竟是欲要與帝王一星爭輝相映,一較高下?而暗伏在極北陰暗天空之上的玄武星宿,怕是也不會錯過這場即將到來的亂世風雲吧?那玄武星主殺戮、殘忍是紛亂、災難的象征,它的每一次出世,都會在人世間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血腥紛爭,亂世已是不遠了啊。本門也是即將麵臨開門立派以來最大的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