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的頭好疼。”

“媽媽還能醒過來嗎?”

“媽媽醒不過來,爸爸就跟她離婚,重新找個靠譜的媽媽。”

……

嗯?跟誰離婚?

稚嫩的聲音縈繞在夏向晚耳朵裏,她不得不抬起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很陌生的白色天花板,頂上吊著兩組長條形白熾燈,牆壁還刷著半截綠漆。

還有木桌子、軍綠色暖水瓶以及白色搪瓷杯,撲麵而來的老舊感。

這不是她花了七位數裝修的豪華大平層!

反倒是像八九十年代的醫院。

她記得自己發燒得厲害,吃了感冒藥就躺床上睡覺。

難道是燒糊塗出現了幻覺?

正當迷惑的時候,聽到了熊孩子的吐槽。

【哼!以為自己撞牆就能逃過一劫?弟弟跟我都受了傷,爸爸最心疼我們,這次跟你離婚離定了!】

【壞女人!終於能讓你滾蛋了!】

這麼明顯的惡意怎麼覺得是衝著她來的?

夏向晚的視線落在病床前的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身上,五官長得很帥氣,額頭受傷包著紗布。

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看什麼看?你這次觸碰到了爸爸的底線,他不可能再心軟了。】

夏向晚盯著他緊閉的嘴,傻眼了。

明明沒開口,怎麼能聽到他說話?

世界卡bug了嗎?

她又急忙看向旁邊跟他長得八分相似的小男孩身上,這個小團子長得要秀氣一點。

他兩條小眉毛皺著,右手胳膊用紗布吊著,眼眶掛著淚珠,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雖然媽媽不是個好媽媽,但還是舍不得跟她分開……】

【不過少數服從多數,還是讓他們離婚吧。】

夏向晚更害怕了。

不對不對,他們都沒開口說話,可是為什麼她能聽到他們的心聲!

一定是還在做夢,趕緊醒過來。

夏向晚突然頭痛欲裂起來,閉上眼睛捶打著緩解,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強行灌進來。

現在是1982年的冬天。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夏向晚,是個軍嫂,跟丈夫結婚六年多了,生了一對雙胞胎,還有一個小女兒。

因為自私和不靠譜,所以丈夫霍竟川並沒有讓她隨軍,而是讓她在家同父母一起照顧三個孩子。

這次是孩子過於想念父親,夏向晚才帶著他們軍區探親的,順便住到臘月,跟丈夫一起回家過年。

今天原主帶著孩子去鎮上逛街,隻顧著自己買小玩意兒,一回頭就發現兩個孩子不見了,找了幾條街都沒找到。

霍竟川最疼孩子,被他知道孩子丟了,肯定立馬跟她離婚。

原主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嫁給的霍競川,死也不會離婚,於是就找地方躲起來,想逃脫責任。

這一躲就在角落睡著,醒來時就看見霍競川黑著臉站在她麵前,當著下屬的麵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兩個孩子差點就被人販子拐走,還好遇到了家屬院的幾個嫂子,才把人救下,兩個孩子受了點輕傷。

原主怕他提出離婚,來了個先發製人,大吵大鬧了一通,當即就撞了牆,用死來威脅霍競川。

誰知這一撞人就沒了。

原主不止愚蠢,性格還十分討人厭,把家屬院的人基本都得罪光了,要不是看在霍競川的麵子上,沒人跟她說話。

夏向晚覺得頭疼得厲害,為什麼讓她穿到這種人身上?收拾一堆亂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