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軍用度,豈是千金可比?
不過他自然不會駁斥周瑾,而是好奇的看向徐羽。
“你怎知這信能讓左相屈服?”
徐羽笑笑,解釋道,
“左相為打擊東宮,命靖安司不遠千裏陷害前左庶子,東宮嶽丈荀林。東宮膽小怕事,為自保和離荀節,舍棄荀家。經過此事,我已知東宮,相府乃不死不休之局。”
“此信放於任何人之手,都無法發揮全部功效,唯獨徐帥不同!”
周瑾眼神玩味,忍不住好奇問道,
“為何獨徐帥不同?”
徐羽嘴角上揚,頗為自信。
“信中言明,誣陷荀宴受東宮指使,勾結邊疆武人意圖謀反。邊疆武人不正是映射徐帥?”
“左相與東宮已是不死不休,必不敢在此時得罪徐帥!須知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左相沒理由將徐帥推向東宮。”
周瑾連連頷首,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有了這封信,便有了談條件的資格!
“徐羽。。。你到底是誰家子弟?”
周瑾這話,算是問出了徐適心中的疑惑。
足智多謀,心思縝密,豈是等閑之輩?
正常來說,這種年輕才俊必有深厚底蘊,實在沒必要冒充他的兒子。
徐羽搖搖頭,頗有些無奈、
“不敢瞞主簿,我受重傷險些慘死岐州街頭,幸得荀三娘子相救。醒來後便失了記憶。”
“若非楊邈殘害荀家,馬平欲置我於死地,我實不敢冒用徐帥之名。”
徐適重新打量了一番,雖是將信將疑,也沒有再繼續深究。
不論如何,這封信的價值無需質疑。
“說吧,你想作何交易?”
徐羽抿了抿嘴。
“我想求得徐帥庇護。”
“理由。”
徐適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言簡意賅。
徐羽不敢欺瞞,據實而答。
“楊邈,馬平,還有逃離的黑衣人頭目。”
“黑衣人頭目?”
前兩人並不意外,隻是這黑衣人頭目讓徐適有些不解。
“徐帥,他似乎知曉我的身份。得知我未死,必會加害於我。”
徐適看了一眼帥案上的信,麵露難色。
“你若留於營中,可保你無虞,但在岐州。。。難!”
徐羽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想要穩住中立的態度,自是不插手營外之事最佳。
“徐帥,指使黑衣人襲擊,應是。。。”
剛要說出猜測,徐適便抬手製止,眼中威脅警告之意十足。
徐羽一愣,不明白這是何意。
周瑾走上前,小聲解釋道,
“不論是誰,目的在你不在鎮北軍,可懂?”
徐羽頓時恍然大悟。
明明知曉背後之人,但故意裝作不知。
竟小心到這個地步!
怪不得對冒用身份如此惱怒,問都不問便要活埋!
鎮北軍的日子,比想象中還要難熬!
枉死士兵一事,看來真的是沒有辦法。
“你應該明白。”
周瑾拍了拍徐羽的胳膊,頗為無奈的走了回去。
徐羽的確明白,更是完全明白了。
如此小心保持中立,尚且被如此對待,若是站錯對,可想而知!
但在徐羽看來,鎮北軍最大的問題並不在此。
不論是徐適還是周瑾,都走到了誤區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才是鎮北軍最大的問題。
隻是,該如何表達?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士兵的詢問聲。
“啟稟徐帥,參軍趙廣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