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見人,是今早隨行進山了。
不止付濤一家,付家村村民幾乎全都如此,充分發揮了靠山靠水的地理優勢。
當然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山中村落,沒有辦法耕地,付家村是一個完全沒有田產的村落。
徐羽極為驚愕。
大夏可是要收稅的,還是極為苛刻的人頭稅。
不論老幼病殘,隻要活著喘氣,就得繳稅。
沒有田產,完全依靠狩獵,捕魚換錢支撐稅收,無疑十分艱難。
徐羽似乎有些理解付濤妻子為何久咳不治了,與本身拮據不無關係。
從衣著,家中陳設,以及十幾歲便進山捕獵來看,恐怕不止貧窮二字所能形容。
尤其是山中狩獵,危險性極大,一不小心命都得搭進去!
聊著聊著,付濤妻子與新竹收拾完,重新坐回了桌子上。
新竹看了看徐羽,無奈的歎了一句。
“若走投無路,唯有遁入深山度過餘生。。。”
當麵提及,沒辦法再裝,徐羽隻能搖頭拒絕。
他有一萬種理由拒絕,卻沒有一個理由答應。
這時,付濤輕聲笑了笑。
“深山老林絕非久留之地。那裏野獸神出鬼沒,更有強人攔路搶劫,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
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個還是別去送死了。
徐羽連忙點頭表示認可。
從交談中得知,這片山脈連綿不絕,凶險異常。
吃喝問題暫且不談,隨便竄出頭狼來,也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付伯言之有理,不到萬不得已,此事絕不可行!”
徐羽顧及新竹,已是比較委婉的拒絕,沒想到新竹還是極為惱怒。
“上有奸相,太子,下有縣府,還未到萬不得已?這般絕境,如之奈何?”
徐羽被問得啞口無言。
事實的確如此,莫說這些,區區縣丞都能隨意捏死他們。
“你們得罪的盡是權勢滔天之人!”
付濤這句感歎,讓徐羽倍感尷尬。
“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不過一小人物,被迫卷入權勢爭鬥。”
付濤笑笑,頗有些神秘。
“小兄弟可非小人物!”
徐羽苦笑連連。
“付伯莫要安慰我了。”
“非也!這副麵相,必然是大富大貴!”
徐羽點點頭,沒再糾結。
“多謝付伯吉言,還是先為夫人醫病吧!”
一聽這話,付濤麵色變得謹慎起來,並給了妻子一個眼神。
“小兄弟懂得醫術,讓他替你把把脈。”
付濤妻子一言未發,撩開袖口將手腕遞了過去。
徐羽頗有些疑惑。
付濤妻子很奇怪,除了咳嗽以外,從未說過一句話,連姓甚名誰也不曾提及。
若非這是普通百姓家中,都要誤以為是家奴了。
“夫人,得罪了。”
徐羽伸出三個手指,輕輕搭在了手腕處。
摸了一會,心中有所明悟,轉而摸向另一隻手腕。
細細琢磨,反複感悟脈象後,才開口詢問道,
“可是喉嚨幹癢,夜間症狀加劇?應該有不少年了吧?”
付濤妻子低著頭並未吱聲,反倒是付濤開口作答。
“正是如此,可否醫治?”
徐羽頗為自信的點了點頭。
其實片刻的功夫他便有了結論,隻是處於謹慎考慮,才反複多次確認。
“付伯不必擔憂,夫人並無大礙,用些藥調理幾月便可痊愈。”
“果真?”
“千真萬確,切記按時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