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江邊的時候時間還隻有十點半濱江大道的外側有一旁夜排擋隻用油氈搭起簡單的棚戶排幾張方桌。迎著微腥的江風看著清冷月光灑在江麵上的零碎光影在水拍石涯的聲音裏喝冰爽透心的生啤真是好享受。
夏林泉就跟郭保林經常到這裏吃夜宵沒想到顧曉玲也是這裏的常客。
柳致在秀水閣時話很少這時候沒有什麼拘束漸漸熱情起來。林泉見她是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柳葉的堂侄女有些驚詫；心裏想顧曉玲大概是跟柳葉有著什麼關係。
“我大伯不讓我隨便提他的名字今就跟你提起你可不要在辦公室裏亂。”
林泉連口答應心裏卻想這大概就是市委辦眾所周知的秘密吧。
在秀水閣積累下來的酒意這會兒緩過勁來換上清爽的生啤喝下去隻覺得肚子漲頭腦卻越喝越清醒。雖然隻到市委辦一但是隱約感覺到裏麵複雜的關係趙增在市委辦還是有些勢單力薄這也從側麵明耿一民在靜海遠遠沒有到站住腳跟的時候。
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郭保林打過電話這子這時候完全清醒過來林泉讓他開車將剩下的兩條大貓熊帶來。趙坤義帶來六條大熊貓酒桌上拆開一條臨走送給丁向陽、顧隊長、秦明每人一條還有兩條是楊昆跟顧曉玲的。他們坐出租車出來喝酒又考慮到送顧曉玲煙不大合適就留在秀水閣沒有拿出來。
等郭保林開車過來楊昆酒喝得腿肚子軟明下午還要陪耿書記去省裏就由郭保林開車將他們各自送回家。顧曉玲住新崛江離林泉住的江圩區很近將她送到區樓下林泉拿出那條香煙明顯感覺到顧曉玲的眼神滯了滯。林泉這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江邊喝酒時顧曉玲還自己紅顏命苦至今還是單身送她香煙這不是暗示自己曉得她跟柳葉副市長之間的關係嗎？不過顧曉玲應該明白除了趙增今酒宴上的級別領導每人都是一條大熊貓。
“現在去哪裏？”郭保林頭轉向後麵倒車出區“如果晚過十點鍾你從來都不回家睡覺為什麼？”
林泉沒自己沒有鑰匙這麼晚驚動家裏人開門不合適深邃的目光透出車窗落在外麵濃鬱得化不開的夜色裏。
“去方楠那邊看看她們睡了沒？”
郭保林看了看西鐵城的夜光表指針指示在十二點三十八分的位置上：“這會兒估計還忙著昨差不多到一點今的事情更多我還走得早。”
被意誌強力壓製下去的醉意一點點的湧上來林泉隻覺得腦漿在飛快的歡樂的旋轉著將他帶入那個讓他淚流滿麵的噩夢。光線昏暗隻有過道盡頭的白熾燈散出昏黃的燈光。他驚恐的佇立在空洞洞的過道裏。淅瀝而清脆的聲音那是密集的雨滴落在水泥地麵上。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細微的回聲隻有媽媽離開的那句話還在他的耳朵響著：“陶陶在這裏等媽媽……”白熾燈閃了閃突然就熄滅了。一個念頭與突如其來的深邃黑暗一起捉住他稚嫩的心房：“媽媽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