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的口子被撕裂得很大，和上一次顏慕帶著夙洛溪來此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戾氣不停地往外麵亂竄，在看到顏慕的時候，有些親昵地往顏慕的身邊蹭著。
顏慕將身邊的戾氣捏碎，然後往天裂之中走了兩步。
“顏慕，你來了？”
璟宣的身上滿是鮮血，趴在身後虛幻的人影的大腿上，聲音淡淡的，帶著些許的驚訝，“夙洛溪居然就放你出來單獨見我。”
“為什麼？”
顏慕對於他的話充耳不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僅僅隻是想要複活神女麼？”
璟宣聽著顏慕口中的稱呼，有些不悅地蹙著眉，眸光之中帶著責備，“那是你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顏慕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那樣的詞語對於他來說有些難以啟齒的，根本喊不出開口的感覺，聽到璟宣這麼對他說話，他一時之間還以為，他們之間還和以前一樣。
顏慕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坐在了璟宣的麵前，“你要我怎麼做呢？”
璟宣相比之前，更加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顏慕，從神女的虛影上坐起來，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也想複活你的母親麼？”
“當然。”
不是。
複活神女，本就逆天而行，更何況他並不知道複活之後的神女是不是和之前一樣，還會以拯救蒼生為己任。
他跟在璟宣的身邊，璟宣向他宣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關於神女的思想，所以曾經的顏慕，和如雪煙幾乎一模一樣。
璟宣那時候對顏慕便是很好的。
可是，後來還是變成了這樣。
璟宣吃驚極了，顯然沒有想到顏慕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握住了身後如雪煙的手，突然輕聲開口，跟顏慕說起了那些顏慕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顏慕安安靜靜地坐在璟宣的麵前，聽著璟宣、慕寒還有如雪煙的事情。
那些是顏慕從來都沒有聽人說過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慕寒和如雪煙的愛情和他與夙洛溪差不多，卻沒想到，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如雪煙主動的。
慕寒是邪神，他和神女之間本就是死對頭，可還是被這樣的一個人所吸引，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神女設計好的。
“那你呢？”
顏慕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應該很難過吧，她沒有選擇你。”
璟宣沒想到顏慕會突然問他，他一下卡了殼，瞪著眼睛看著顏慕。
從來沒有人詢問他的感受，不論是在之前還是在現在，這是他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所謂的安慰。
璟宣輕笑了一聲，“是啊，很難過啊。”
他抬起頭看著身後的虛影，如雪煙閉著眼，雙手合十，臉上流露出安詳的神情。
神女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他，她喜歡的人永遠都隻有慕寒。
“可是她也是我的救贖，如果沒有她，我隻是魔族一個隻知道殺人喝血的怪物。”
在他的認知裏麵，如雪煙是不能離開他的。
璟宣臉上露出了顏慕熟悉的溫柔神情：“所以她不能死，我一定要複活她。”
“你會幫我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