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關得嚴實極了,一點風寒也透不進來。爐火在跳動著,發出細小的聲音。
夙洛溪的眼尾通紅還掛著淚滴,死命的盯著顏慕。
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可這樣的,才是他想要的。
他喜歡這樣的。
隻有這個時候,夙洛溪才會覺得顏慕隻屬於他一個人——誰也沒有辦法將人帶走。
顏慕躺在夙洛溪的身邊,手掌用力將他的頭掰過來,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冗長又深邃的吻。
兩個人做一次就跟打架一樣,都恨不得把對方拆開吞下腹,夙洛溪骨子裏麵就喜歡這樣的,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將顏慕隱藏起來的暴戾完全激發出來。
顏慕看上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君,骨子裏卻帶著不屬於的反骨和凶狠。
——當然,隻在這一件事情上如此。
“嗯……”
身邊的人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輕哼,夙洛溪回過神來,揮手點著了蠟燭,啞著嗓音慌忙地問道:“怎麼了?可是我哪裏弄疼你了?”
一個挨*的人問*他的人哪裏疼,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
蠟燭幽暗的光線落在了顏慕慘白的臉上。
顏慕幾乎將自己整個人都疼得蜷縮了起來,被夙洛溪卷進了他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那麼痛苦:“沒事,老毛病了。”
“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呢?!”
夙洛溪將自己的靈力一縷一縷地傳給了顏慕,以此希望能減輕他的痛楚。
顏慕卻將手腕搭上了夙洛溪的手,示意他不用如此,“沒用的,等會就會自己好的。”
夙洛溪再著急也隻能看著顏慕,他把顏慕抱緊在自己的懷裏,咬著嘴唇,好像痛的人不是顏慕還是他自己一樣。
他能感受到懷裏的人痛得在發抖,整個身體都冒出了冷汗,冰冷的身體哪怕是他也無法溫暖。
良久,夙洛溪暗啞著嗓音說道:“你可以咬我的。”
顏慕就剩下一絲理智,聽到夙洛溪的話,他本能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唇,放在了夙洛溪的手臂上——等了許久,夙洛溪也沒有等到那痛感。
“不,”顏慕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不行。”
夙洛溪皺緊了眉,收緊了手臂。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這樣的痛楚顏慕自己一個人才能忍受過去。
蠟燭燃燒了整整一半,懷裏的人才漸漸有了些許的溫度,可依舊冰冷。
夙洛溪伸出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顏慕眼瞼上殘留的淚珠,滿眼心疼:“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顏慕也算是有了一些力氣說話,“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過了。”
他天生就有心髒病,小時候犯病的次數多些,長大後能修煉了,次數就越來越少,少到他幾乎都快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他因為這一場病,很少和別人接觸,他的師尊告訴他,他需要靜下心來養病,或許等他修煉成神的時候就有可能會好起來。
所以顏慕的性子被養的有些孤僻。
顏慕躺在夙洛溪的懷裏,微微闔上眼。心底估摸著,這一次犯病應該是因為身體裏麵殘留著許多屬於夙洛溪的妖氣,和自己身上的氣息相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