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水冰涼也無法凍結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軀\/體，整個湖麵都因為他們的交纏而變得不再平靜，層層疊疊的水波蕩得很遠。
河水進入肚子的感受並不好，夙洛溪皺著眉半趴在顏慕的身上，眼眸有些渙散地看著顏慕搓著他的手。
已經搓得緋紅，幾乎快要搓下一層皮來。
夙洛溪歎了一口氣，把玩著顏慕的長發，嘀咕了一句，“蛇皮很貴的……”
顏慕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麵色不善地在他的屁股上摑了一巴掌，垂下每繼續搓弄他的手指，指縫都沒有放過。
“大人，古欒好像活過來了。”
修羅背對著顏慕和夙洛溪，絞著手指小心翼翼地斟酌道，生怕顏慕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和羅刹趕回邪神宮去。
顏慕沒有理會他。
“大人……”
顏慕：“滾。”
修羅：“……”這一次大人說話了，但是是讓他趕緊滾。
他便趕緊滾了。
夙洛溪看著落荒而逃的修羅，嘴角一彎，暗自腹誹。就這麼一點氣勢就嚇跑了，真挺廢物的！
他戳著顏慕的胸口，小聲說道，“古欒應該是直接來找你了，你想讓他看到你和我這樣麼？我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了。”
聞言，顏慕的麵色瞬間變得不善起來，鬆開了了他的手，在他的腰上按了一下。
“唔！”
夙洛溪腰酸疼得厲害，哪裏能受得了顏慕這樣重的一按，瞬間便輕哼出聲，嗔怪地瞥了一眼他。
顏慕微微一笑，鬆開了對夙洛溪的鉗製，將他一個人留在了水裏，自己則是直接走上了岸邊。藍色的靈力幻化出一身幹淨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顏慕抱著拳，老神在在地看著水裏赤裸著全身的人：“放心，他不會這麼快的找過來。”
夙洛溪歪了歪頭，“那你這是幹什麼？”
“好好泡一泡你身上的血腥氣。”
夙洛溪：“……”
以前夙洛溪每一次都會嫌棄他身上的血腥氣，每一次與他親熱之前他都會泡在帶著花香的池子裏麵，足足一個時辰。
他現在篤定顏慕是嫌棄他身上的血腥氣了。
夙洛溪不敢反駁，隻好退而求其次，“可是凡人之軀泡久了真的會腫的。”
顏慕無視他的神情，抱著手臂一副任由夙洛溪怎麼裝可憐都不會放任他出來的模樣，冷冷地道：“那就變成蛇形繼續泡著。”
他說完便轉過了身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黝黑的蛇尾在水麵若隱若現，夙洛溪目光含著笑意地看著顏慕的背影越走越遠。
……他的阿顏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對他的態度變化。
*
翌日的第一縷陽光突破了雲層，透過層層的林蔭，照射在顏慕的身上。
顏慕緩緩起身，拍了拍弄髒的衣服，踱步到水邊用溪水梳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捧起水洗了把臉。
一團黑黢黢的東西從自己麵前一晃而過。
顏慕抬眸往水的上流看去。
一條巨大的蛇尾在水中若隱若現，黝黑的鱗片在落日下泛著光。夙洛溪赤裸著上身躺在岸邊，身體柔弱無骨地彎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溪水很淺，區區漫過了他的腰肢，露出小腹兩側的蛇鱗，露出漂亮的人魚線。